雲長茂一時間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明明一開始，他只是對雲落有所懷疑，想要搜查下銀杏苑而已。
太子突然帶著雲芳菲回來，雲芳菲又指控雲落出手歹毒，他看出了太子的心思，便打算將雲落做犧牲品捨棄，任憑太子處置。
結果萬萬沒想到……
從天而降一個景王殿下，非要護著雲落，最後竟把一件簡單的事情鬧成了這樣。
若是早知道雲落跟景王殿下關係匪淺，他豈會那麼輕易地捨棄她？至少也要慎重考慮一下。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雲長茂額頭佈滿冷汗，在兩位殿下的冷眼注視下，恨不得眼睛一翻暈過去。
為什麼非要讓他做選擇呢？他誰都不想得罪啊……
雲長茂遲遲沒有開口，太子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了。
“雲將軍，你在猶豫什麼？本宮讓你實話實話，你沒聽見嗎？”太子語氣森然，一字一句彷彿透著刺骨的寒意。
雲長茂頓時一個激靈，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兩位殿下之間，他總得選擇一個。
要是兩個都得罪了，他更加沒有好下場。
那到底是選景王殿下，還是選太子殿下呢……
雲長茂神情變幻不定，終於咬咬牙，心一橫，抱拳拱手道：“回景王殿下的話，雲落有兩項大罪！”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太子。
景王殿下固然出色，遠超太子，但卻是雲府高攀不上的存在。
雲清月身為太子妃，至少還能讓雲家沾點光。
可雲落卻對雲家感情淺薄，就算她和景王殿下關係再親近，又有什麼用呢。
雲長茂在這方面一向算計得精明，以利益為至上。
太子聽到他開口，陰沉暴戾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眼神有些得意。
君無塵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好整以暇地問：“是哪兩項大罪？說來給本王聽聽。”
“雲落心狠手辣，為人歹毒，將末將的四女兒重傷毀容，這是第一項大罪！”
雲長茂既然做出了選擇，便也不再猶豫，斂容肅穆道。
“四女兒？是她嗎？”君無塵下顎微挑，望向遠遠躲在一旁、用斗篷擋住臉的雲芳菲。
雲芳菲瞬間顫抖了一下，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裡，原地消失才好。
雲長茂扭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正是。”
不等君無塵開口，他主動揚聲道：“菲兒，你過來，景王殿下要見你。”
雲芳菲心裡極為不情願，卻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她雙手抓著斗篷的兜帽，不願在景王殿下和太子殿下面前，露出自己毀容的臉，聲音哀求：“爹爹……”
雲長茂毫不理會，伸手掀開了她的兜帽。
霎時間，一張血肉模糊、纏著繃帶的臉容暴露在火光下，看起來醜陋又恐怖。
雲芳菲崩潰地慘叫起來，她雙手捂住臉，感覺自己都快瘋了：“啊啊——不要看！別看我……”
“閉嘴，亂叫什麼！”雲長茂黑著臉訓斥一聲。
雲芳菲嚇得噤聲，屈辱的眼淚直往下掉。
雲長茂特意展示著她毀容的傷疤，滿臉痛心疾首：“景王殿下您看，末將的四女兒，好好一張臉被毀成這樣，她還尚未定親，下半輩子就已經毀了！雲落身為嫡姐，卻對自己的庶妹下此狠手，難道還不算大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