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味對於鮫人來說非常敏感，一旦入海，它們可以在數萬裡之外捕捉到氣息。”
君無塵意味深長地道，“如果有人沾染上這種鮫人香，就會跟整個鮫人族結仇，遭到鮫人的瘋狂追殺，不死，不休！”
雲落微微睜大眼。
“曾經的人族不瞭解這一點，被鮫人油脂的香氣迷惑，大肆捕捉鮫人提煉油脂，然後製作成鮫人燈販賣出去。最誇張的時候，所有靠海的人族城池裡，處處全都飄滿了鮫人香。”
君無塵微微搖頭，“不久之後，災難就來了。”
“鮫人族驅使了無數海獸攻城，並掀起了一場恐怖的海嘯，一夜之間淹沒了海岸上百座城池，僅僅那一戰，死於海獸與海嘯中的人族，就多達上百萬，整片海域幾乎被人族的屍骨填滿。”
雲落不由吸了口冷氣，那種場面想想就十分慘烈。
她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因為這件事，人族與鮫人族結下死仇，兩族就此開戰。人族強者與鮫人族強者交手數次，結果兩敗俱傷，人族勢力因此衰退，其他異族趁機入侵，失去了大片疆土，整個大陸都變得戰火紛飛。”
君無塵平靜地道：“在這種情況下，倖存的人族不得不抱團，推舉出了第一代人皇，與鮫人族談判，經過足足十幾年的僵持後，雙方各退一步，從此休戰。”
“休戰？”雲落一聽就感覺不對勁，眉心微蹙，“鮫人族休戰之後，人族和其他異族的爭鬥就徹底爆發了？”
君無塵揉了揉她的頭髮，輕嘆一聲，“對，人族小看了鮫人族的報復之心，它們天生繁衍艱難，因此對每一個族民都很看重，上下一心，只因為骨肉帶香，就被人族獵殺了大半，這是滅族之仇，鮫人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異族入侵，背後也有鮫人族的策劃，它們是少見的有智慧的異族，族中強者可以驅使海獸，是海洋中的王族。人族因為貪戀香氣得罪它們，也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
雲落聽得有些不舒服，“那最後的結果如何？”
“沒有結果。”君無塵搖搖頭。
“這是發生在上古時代的事，至今已有數千年了，對人族的仇視之心，被鮫人族一代代傳承下來，直到現在，兩族依然是死敵，仇恨已經無法解開了。”
一開始人族捕殺鮫人，鮫人展開報復，這本來無可厚非。
但鮫人畢竟是異族，對人族毫無憐憫，它們報復的手段太過冷酷狠辣，除了捕殺鮫人的仇人以外，還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
這些人的家人們同樣無法原諒鮫人，於是仇恨不斷累加，經過了千百年之後，兩族早已經成了解不開的死敵。
到了這個地步，誰對誰錯已經分不清了。
除非有一方徹底滅絕，否則，就不會有真正的結果。
君無塵看向通道兩側的鮫人燈，冷笑一聲：“在九州大陸上，鮫人燈已經成了一個禁忌，是不詳和死亡的象徵，人人避之不及。姬秀靈倒好，弄了整整一條道的鮫人燈，真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