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傳送通道，就是天選之路？”雲落好奇地問。
“對。”君無塵點頭道，“沒人知道這條路是何時出現的，也沒人知道它們為何存在。但如果想要去往更高的介面，就必須走這條路。”
雲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又問：“那這條路是開放式的嗎？兩邊都可以來往？”
“當然不是。”
君無塵微微挑眉，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所有的傳送通道都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隻能往上走，不能往下走。比如說，下三洲的人能夠前往中三洲，而中三洲的人卻無法下降到下三洲，除非付出極大的代價。”
“什麼代價？”
“要麼拋棄自己的肉身，以靈魂體穿過空間亂流，投身到下界，類似於奪舍，或者轉世投胎，只不過保留了從前在上界的記憶。要麼就是製作特殊傀儡，將自己的靈魂意識切割，分出一部分放入傀儡當中，讓傀儡代替自己下界。”
“居然還能這樣……”
雲落一時大開眼界，不禁有種長見識的感覺。
忽然，她心念一動，如果是拋棄肉身，以靈魂體下界，並且保留了從前的記憶……
這豈不是就和穿越差不多了？！
“不管是哪一種辦法，代價都是很沉重的，絕非一般人能夠承擔。”
君無塵笑著屈指彈了她一下，“所以，就算知道有傳送通道的存在，上層介面的人也很難真正下來，不必擔心他們。”
雲落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也沒擔心，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話到此處，雲落該瞭解的都已經瞭解了。
君無塵這才緩緩道：“因此，想要前往天闕之巔，就必須先找到秘境之地，透過秘境中的傳送通道，前往中三洲。然後再從中三洲，前往上三洲，沒有其他捷徑。”
雲落剛想說什麼，忽然滯了一下。
電光石火間——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個人”明明早就知道她會來到這片大陸，為什麼不自己來找她？偏偏還要繞無數個彎子，給她留下各種痕跡和線索，讓她去找他？
難道是因為，他早就已經離開了下三洲，去了上層介面？
介面之間的傳送通道只能上，不能下。
所以，他去了上三州之後，就很難再下來，這才沒辦法親自出面。只能透過各種迂迴手段，迫使她主動去找他。
這樣想就說得通了！
雲落眼眸一寒，“如果要解開小墨身上的詛咒，是不是就必須前往天闕之巔？”
君無塵含笑看著她，沒有回答。
但是，在這種時候，沉默就意味著預設。
果然！
雲落心裡驟然升起一絲憤怒。
難怪“那個人”在傳影石裡說的那麼胸有成竹，彷彿篤定她一定會去找他一樣。
原來如此！
那個混蛋！！
看見雲落神情變幻，君無塵便心知，她已是明白了。
就算針對他的限制再多，無法說出來又如何？
只要兩個人默契足夠，有些話不必說透，一個眼神就足以明瞭。
君無塵似嘲非嘲的眸光瞥向窗外，透過陰雲沉沉的蒼穹，彷彿窺見了某個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存在。
呵。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