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廢物，整天跟在我身邊，卻連那個賤人什麼時候來過都不知道！我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易水月抓起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砰！”茶杯砸在雪羽的頭上。
她哀哀痛叫一聲，捂住額頭跪伏在地，額頭被破碎的茶杯碎片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淌了半張臉，看起來非常可怕。
“少宮主息怒……少宮主息怒……”
四個侍女哆嗦著跪在車廂裡，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你們還有臉叫我息怒？”
易水月怒極反笑，眼神陰狠盯著她們，“我再問你們一遍，從雲落那個賤人回城開始，你們真的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嗎？”
侍女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
沒有人敢回答這話。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雲落回到南寧城那三天時間，幾個侍女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更準確的說，雪羽和雪彤是有發現的，只是她們自己沒意識到，也不敢亂說。
易水月脾氣不好，向來都很難伺候，跟在她身邊的侍女個個小心謹慎，明哲保身，一句話說錯了，可能就連性命都保不住。
更何況，連易水月自己都不知道啟門令牌是何時弄丟的，這些區區七階實力的侍女又能有什麼發現？
她的亂髮脾氣，不過是遷怒而已。
“一個個的都是廢物！！”
易水月氣得渾身發抖，狠狠一拍桌子，“都給我滾出去！”
“是……”
四個侍女如蒙大赦，匆忙低著頭，退出了車廂。
易水月獨自坐在車廂裡咬牙切齒，只覺得心頭無數怒火發洩不出來，若不是擔心被其他人聽見動靜，會影響她的形象……她早就氣得把整個車廂都砸了！
哪會像現在這樣，憋著氣都不敢亂髮。
坐在原地隱忍許久，易水月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沸騰的怒火。
侍女們都不中用，幸好她還帶了其他下屬……
易水月纖纖玉指探入衣襟，勾出了一條藏在衣裳下的項鍊，細細的銀鏈子下面，墜著一個古怪的哨子。
哨子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通體蒼白，幽幽冷冷，有一種白骨般的特殊質感。
易水月拿起哨子，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哨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周圍的空氣卻彷彿被無形震盪了一下。
一圈水波般的波紋往四面八方瀰漫而去，傳出了很遠很遠。
片刻後。
易水月蹙起眉頭：“怎麼還不過來？”
平時她只要一吹哨子，巽奴就會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忠心得像條狗一樣，無事絕不會離開她太遠。
易水月平時對他厭煩，又怕被人看見了說閒話，畢竟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身邊隨時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也不像樣子，會損害她的清白名聲。
於是，她總是厭惡地讓巽奴滾遠一點，沒有她的命令，不許出現在她面前，省得髒了她的眼睛。
巽奴也一向安靜沉默。
她不許他出現，他果然就不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