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在最貴食府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既沒有問花惜染為何要去偷到天山雪蓮,也沒有問最貴食府針對一片樓的事。
花惜染也不計較,一個人喝茶喝得歡快。只不過,君御臨走前的那一眼,著實叫她心驚肉跳,總感覺自己好似砧板上的肉,隨時都可能被野獸吞沒。
“這個可惡的死男人!”花惜染輕嗤,時隔半年,竟然更加難以對付了,難道她註定是他的手下敗將不成?
這一夜,花惜染直接留宿在了最貴食府,選美大賽還有最後一天的決賽。
君御站在一品樓頂樓豪華套房的窗邊,眸光神凝,透過窗子,靜靜地望向對面的最貴食府。四樓雅間的燈光朦朦朧朧,映照在窗子上的影子窈窕多姿,他下意識地眼眸微合,眼底乍現一抹凜冽。
窗子無聲地開合,再看窗邊,哪裡還有君御的影子!
雅間內,花惜染剛剛脫去外衣,又將裹胸的白綾一點一點扯下,正打算熄燈睡覺呢,忽然聽到身後的窗子響起輕微的聲響。她豁然回眸,眼神犀利,“誰!”
面前忽而颳起一陣涼風,吹滅了昏黃的蠟燭,花惜染凝眉,直覺不妙,她匆忙間理了理衣服,人已經迅如閃電般出手。只是來人似乎身手更甚,身姿巧妙地躲開了她的進攻。
花惜染咬唇,出手更加迅速。
暗色裡那人挑眉,似乎有些驚訝花惜染居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不過,那驚訝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兩人來來回回打了幾十回合,始終不分勝負。花惜染禁不住微微懊惱,她自然覺察得出來,對方根本就是在有意戲耍她!只可惜,房間裡光線太暗,她學習武功的時日尚短,所以並不能如一些高手那般可以擁有夜視的能力。而對方,又刻意收斂了氣息,讓她無從辨別。
“你到底是誰!”終於,花惜染耐心散盡,她討厭這種被人擺佈捉弄的感覺!所以,她的語氣裡難免帶上了一絲絲羞惱和不耐。
花惜染話音方落,人便已經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腰間的一雙鐵臂勒得她死死的,彷彿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自己的身體內。
這讓花惜染心驚。到了此刻,她若是再不知道對方是誰,她就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君!御!”她低吼,咬牙切齒,俏臉通紅。
君御身體微僵,禁錮著花惜染的手臂下意識地又收緊一分。
花惜染倒抽一口冷氣,臉色更加難看。這個死男人,這是想要勒死她嗎!
君御顯然也察覺到了花惜染的不適,無言地鬆了鬆手臂,但仍舊不曾放開她。“終於肯露面了?”黑暗中,他俯首,定定地看著花惜染,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一消失便是半年!
花惜染咬牙,不語!
“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便一走了之。”君御無視花惜染的沉默,仍舊自顧自地低語,他一手爬上她的臉頰,細細地摩挲著,語氣幽幽,喜怒不辨,“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花惜染翻個白眼,忍不住吐槽:“逃不掉?那這半年是怎麼來的?”
“呵,很好。”君御無聲冷笑,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有理了?他摩挲著花惜染臉頰的手改為鉗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對著自己,儘管他知道,她不一定能完全看清楚自己的表情,但是他就是莫名不想她目光落向別處。
“真是好的很啊。”君御捏著花惜染下巴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溫潤滑膩的觸感令他禁不住心旌盪漾,腦海中不覺便想起了古墓裡的那一幕幕纏綿繾綣。可是,想起她竟然對自己使用攝魂術,還一走了之,他好不容易溫軟下來的心瞬間又變得冷漠無比。
有些賬,也該是時候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