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得亂起來,越亂越好,他才無暇顧及我。」
次日一早,賢妃尚且還在用早膳,外頭的親信便送來一道讓她砸了滿宮瓷器的訊息。
「娘娘!」琥珀不顧被瓷器劃破的手掌,拼死上前攔著她:「究竟是怎麼了,您倒是好生說呀!回頭訊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就不妙了!」
賢妃一愣,緊接著發瘋一般將四周的宮女內侍通通攆出去。
待四下唯她和琥珀二人時,才捂著臉失聲痛哭。
琥珀小心翼翼的替她抹淚,一邊問:「究竟是怎麼了?您若信得過便與奴婢說說。」
賢妃抬起頭,滿臉的淚水將精緻的妝容糊成一片,她眼露絕望,卻還知道將聲音壓得極:「曜兒他,他,他有那分桃斷袖之好啊!」
琥珀眼瞳猝然放大,顯然有些慌亂,卻還強撐著安撫賢妃道:「娘娘,您可知,這訊息除了奴婢,可還有旁人知道?」
賢妃腦中一團亂麻,如同溺水之人將琥珀這一塊浮木緊緊抱住,聽她如此問,便搖搖頭道:「只有傳信與我的線人,曜兒瞞得好,連曄兒也不知曉。」
說到這兒,她竟然還有幾分欣慰。
賢妃猛的站起身,道:「不行,本宮始終無法相信,我要親自去問問他。」
說罷便抬腳往外走。
琥珀追上去將她攔下,警惕的看向一旁得窗門,低聲道:「這種訊息,底下的人怎麼敢糊弄您,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您這般急匆匆的去質問五殿下,豈不是讓他惱羞成怒?」
「那我該如何是好啊!」賢妃急得像只無頭蒼蠅般亂躥,嘴裡念念有詞:「都怪本宮疲於與皇后她們周旋,疏忽了曜兒,肯定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壞了他!」
琥珀拉著她在矮榻上坐下,一邊說:「您說得對,五殿下年紀還小,定然是被那些不安好心之人引得誤入歧途。」
「依奴婢之見,不如您暫且裝作不知道,即刻求皇上替殿下選妃,只要成了家,嘗過女子的軟玉溫香殿下定然能回頭是岸!」
賢妃如夢初醒,眼中精光大盛,眼珠骨碌碌的轉:「是啊,選妃,本宮怎麼沒想到呢,只要選了妃,曜兒就能安定下來了!」
她沒說的是,幸好姜曄是正常的,萬一姜曜掰不過來,至少在訊息徹底暴露出來前,已經娶了妻,搞不好還能留幾根苗苗,屆時他再怎麼胡天胡地,都且隨他去吧。
賢妃打定主意,便讓琥珀替她梳妝,她要去求建明帝下旨,替姜曜選妃。
一邊走一邊還在嘀咕,戶部尚書的嫡女年芳十五,儀態端莊賢良淑德,家世也與姜曜正好匹配,再替他挑幾個漂亮點的側妃,萬一他不滿意正妃,萬一妖妖嬈嬈的側妃可以留住他呢。
一旁的琥珀默默聽她碎碎念,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把自己那豬狗不如的兒子當個寶,卻害得別人如珠如寶養大的姑娘落這火坑,呸!
賢妃前腳去求見建明帝,後腳李鶴和裴長風便結伴上戶部尚書家拜見大公子紀歸。
尚書夫人這些日子以來,簡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嘴角都起了好幾個燎泡。
因她那芝蘭玉樹的長子,從數月前走失被尋回來開始,便不吃不喝,膳食上稍沾點葷腥他便嘔吐不止,嚴重時連水都喝不下,整個人都瘦脫了相。
將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了個遍,卻無人能說得上緣由,
不止如此,紀歸甚至連門都不願出了,整日關在自己房裡,房門窗戶均用黑布蒙上。
尚書夫人都快走投無路,打算去請五臺山的道士回來瞧一瞧了。
若是以往,尚書夫人是不大看得上這兩個招貓逗狗的紈絝子弟的,可如今,紀歸悶在房裡誰也不見,來兩個朋友與他說說話興許能好些。
因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