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事要靜氣,這是老道士當日教的道理。
而李修元用來平心靜氣的方法,就是坐在桌前撫琴一道,讓天地萬物聽到自己的聲音,明白自己要去做的那些事情。
只聽叮咚聲起,有琴音在後院迴盪,琴曲安靜祥和,令人心境空靈澄澈。
跌坐屋內的皇甫青梅被琴音打動,抬頭看著窗外的落雨,心裡彷彿有一顆種子在發芽,靜靜感受經脈裡流動的真氣,整個人沐浴著一層光輝。
閉上雙睛,皇甫青梅靜坐在屋內,心境徹底的放空。
彷彿感覺到了自己來到了雪山之上,滿天清冷的光輝洗練著身體,滲入心間。腦海中有一雙手在輕撫琴絃
李修元的琴音依舊,皇甫青梅進入到忘我狀態。只見音符不斷滲入腦海之中,空靈澄澈的心境,讓她得到安靜放鬆,紅塵紛擾此刻皆拋諸腦後。
天山有琴兮,人不知。主人慾撫琴兮,人已逝
李修元雙手撫琴,指尖輕輕地撥動琴絃,音符跳動,手指劃過,那音符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一時有嗚咽之聲,時而換成歡快的叮咚之聲。
月光初升,少年英俊的面孔是那樣的安靜祥和,雙手像是有著魔力般,指尖隨著音符一起跳動。
四張機,欲織鴛鴦斷梭機,東風怎奈花影稀。
驚絃聲斷,無聊燕去,何日是歸期?
李修元低聲吟唱了二遍,漸漸停下了手裡的琴曲。
想來屋裡破境之人,心境已得到放鬆,收起古琴,李修元取出了黑色的披風。
“時辰已到,城主府我來了。”說完一揮手,頓時消失在小院之中。
“先喝口茶,早睡早起,明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過了明天你就是少夫人了,再不用受這些委屈了。”
城主府在大牢裡今夜也掛起一燈籠,一直陪在陳姍姍的婦人看著她輕聲說道。
“是啊小姐,公子和城主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了,這請貼是滿天發了出去,估計明天城主府會被有不少的來賓啊!”
陪著一旁的侍女也跟著說道。
只有陳姍姍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放在大牢外的嫁衣。
心想難道今天父親不派人來救自己,難道真的要嫁給給蠻荒之人不成?那還不如自斷心脈,一死明志。
只可惜,這會的她是連自斷心脈的力氣都沒有,因為她全身的穴道已經被制住,除了吃飯的力氣,恐怕連眼前這個侍女也打不過。
夜已漸深,大牢外的守衛也沉沉睡去,陪同在牢裡的婦人和侍女卻突然聞到一陣甜甜的香氣,然後頭一歪,靠在一邊沉沉睡去。
而被關在大牢內的陳姍姍地嗅到這甜甜的輕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也是身子一歪倒了在大牢裡的床上。
夜深人靜的大牢,突然有一張黃紙飛進了大牢,然後只是瞬間的功夫,大牢裡多了一個跟陳姍姍一模一樣的女子,而靠在床上的陳姍姍突然間從大牢裡失去了身影。
長夜漫漫夜未央,城主府大牢裡的大紅燈籠依舊靜靜閃耀。
玉沙街靠近市場的湖邊,有一匹角馬被栓在樹下,安靜地吃著一大塊豆餅。
湖邊的草地上,已經整容成一中午男子模樣的陳姍姍看著眼前的少年發呆。
“謝謝你了李修元,你若不來救我,我明天一定會死在城主府裡,我打死也不會嫁給西門孤星。”
李修元望著她搖搖頭,只是問了一聲:“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怕不怕?”他這會想的是,自己得儘快回到酒坊,防止皇甫青梅突然醒來
“我死都不怕,還會怕呆在這湖邊不成?”陳姍姍不知道李修元要離開,看著他沉聲回道。
李修元手一晃,遞給她一塊黑色的鐵牌和一隻燒雞:“天一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