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蘭帶著西門語嫣沒走出多遠,便迎頭遇上了正準備動身,到處找她的百里雲煙。
百里雲煙抓著她的袖子,問道:“師妹,你帶著語嫣姑娘去哪裡了?你不知道我們就要出發了嗎?”
正生氣的慕容芷怔了一下,脫口說道:“師姐,修羅那小子住在前面那客棧,一個人包了一個院子”
百里雲煙詫異不已,問道:“他一個人包個院子幹嘛?這錢多燒麼?”
牽著馬匹的西門無痕微微挑眉,看著西門語嫣問道:“妹妹,那少年你也認識?”
西門語嫣搖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她的心裡也疑惑不已,確也不敢認定這蒙面少年就是竹峰的弟子李修元,她也不想哥哥去找少年的麻煩。
正緩步而來的白裙女子澹臺明月,看了慕容芷蘭一眼,皺眉說道:“以後不要亂跑了,省得讓我們替你耽心!”
慕容芷蘭上前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道:“師姐,到了銀川城跟歐陽長老再去討好一塊令牌吧。”
“你想要幹什麼?你當這裡是我們無極聖地麼?”澹臺明月瞪了她一眼,回頭看著風雲等人說道:“我們加快些速度,爭取二天直至銀川城。”
出門相送的歐陽夏雲看著眾人說道:“不錯,到了銀川城,那裡還有師兄會安排好大家的吃住。”
在一陣嚷嚷聲中,一行人跨上馬背,踏著春風出了牛角鎮。
客棧之中,已經過了午時。
院子裡的桃樹下,李修元把自己站成了一顆老桃樹,眼裡沒有春風光明媚,甚至也沒有去理會那偶爾會掉落的花瓣。
握在手裡的竹劍越來越重,握劍如握筆始終未曾落下化為一道神龍劍勢。
曾將書山砍了一刀的他,卻被困於這道如樊籠一樣的劍招。
就像他當年在方寸山上一樣,被先生和老和尚在身體裡設了一個樊籠,搞得他不得不一直用肉身的力量去扛遇到的困難。
沒想到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況。
只是,這一回老道士更狠,乾脆禁錮了他所有的修為。
此時的李修元已經非五域方寸山上的那個小和尚,距離超凡中期也沒有多少的距離,劍法亦是如此。
手裡的竹劍如山沉重,離斬斷身上的樊籠只剩下一絲的距離。
然而這看似只剩一絲的距離,在他眼裡卻像天塹一樣。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去修煉神龍劍法第二招的原因。
直到來到玄武大陸,跟竹峰下的那些殭屍大戰一番之後,才發現光憑一招潛龍淵究竟有些力不從心。
他要儘快將第二式劍法領悟出來,只是眼看就差一步,卻始終邁不出去。便是心境如水的他,也難免會有焦慮的情緒。
直到他站在桃樹下揮劍如山才發現,原來自己以為只要境界到了洞天之上,便能領悟第二式劍法,其實是一種可笑的想法。
痴站了將近二個時辰,沒有結果的他收了劍,坐在屋簷底下煮茶。
桌上放著夥計早就備好的飯菜,只不過於他而言卻食之無味。
極北之地的春天,便是陽光高照也掩不住一絲來自雪山的寒意。
坐在屋簷下面的李修元看著院子裡的老桃樹,在自己劍勢下保留下來的桃花正在頑強地綻放,心道自己便如這打不死的桃花,再冷也得綻放。
未時,天空又下起了牛毛細雨。
坐在桌前欲要磨墨的李修元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天氣可不好趕路,只怕慕容芷蘭一行人便是花上三天,也趕不到銀川城。
呯呯呯!
還沒等他取出硯臺,院外便傳來的拍門聲。
“別敲了,就來。”放下手裡的茶杯,李修元起身迎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