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沒有為兩人解釋自己因何雙目失明之事,也沒有再去問梧桐公主眼下過得好不好?
好的壞的,都需要某人自己去承擔。
直到姜若雨安靜下來,捧著一杯靈茶,李修元才跟兩人說道:“在下只是來看看兩位,畢竟當年來去匆匆”
姜若雨聽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拉著他的手問道:“這麼著急,再怎麼說你也得在這裡住上幾月,一會梧桐就要回家”
“我還沒見過爹孃和先生,今日見到兩位,便也算是了卻了當年一些因果了。”
原本只想跟兩人見上一面,便匆匆離開的李修元心裡終是敵不過當年的一絲情分,轉眼之間,又做出了一些改變。
就在兩人默默注視之下,拿出一個小小的酒甕,晃了晃,還好,夠夫妻兩人喝上三杯。
就在夏長風目瞪口呆之下,將兩人杯裡的杯水倒掉,往裡徐徐添上來自白雪城梅園的寒梅靈酒。
摻了來自黑風沼澤的天地神泉釀的靈酒也罷,仙釀也好。
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靈茶。
輕聲說道:“便用這三杯得來不易的靈酒,祝二位在天羅城中安康如意。”
晚來天欲雪,更飲一杯無?
天未雪,夏長風感受到了少年當年的一抹溫暖的情意,更感受到一種揮不去的離愁。
或許這一切從他當年在天山之巔飛昇的那一刻起,或者說從自己的女兒嫁給天羅城的無花公子那一天起。
便註定了,兩人終成陌路。
夫妻兩人眼裡只能看到少年半張臉,跟桌上泛著淡淡香氣的靈酒。
看不到少年的眼睛,便感受不到李修元當下的情緒;嗅著淡淡的酒香,夫妻兩人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
淺淺地喝了一口靈茶,李修元笑道:“二位嚐嚐我這杯靈酒,跟天羅城的靈灑比起來,有沒有一些分別。”
他叫“分別”咬得很重,好像是在說分離。
姜若雨淺淺一笑:“跟喝酒,我更想聽聽國師彈奏一曲轉眼間,我的記憶還在方寸山的玄天觀裡”
說起玄天觀眾,李修元禁不住眉梢一展。
看著花廳窗前琴臺上的古琴,淡淡一笑:“先喝酒,我再為二位撫琴一曲!”
夏長風啥也不說,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靈酒,跟著哈哈大笑道:“夫人趕緊,這酒的桃的滋味,還有寒梅的冷香,這酒”
沒等他說完,姜若雨便淺淺地嚐了一口,跟著,便再也停不下來,一口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靈酒。
李修元替夫妻兩人添上,笑道:“再好喝的酒也只有三杯,再如意的昨天,也回不去了。”
姜若雨聞言雖然心動,卻也顧不上許多了。
酒裡有一道龐大的靈氣,還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境,讓她欲罷不能。
夫妻兩人又喝了一杯,待得李修元為兩人添上第三杯之後,夏長風才忍不住問道:“這酒,有什麼講究?”
李修元淡淡一笑,回道:“我認識的一個小傢伙曾寫過一首詞,有云: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爾同銷萬古愁。”
說完一口喝完了杯裡的靈茶,起身走到窗前的琴臺邊上,雙手輕撫琴絃,如當年在玄天觀的青石小院望山靜思。
嘴裡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當年在那山上,卻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費思量”
姜若雨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國師,我感覺喝完這一杯靈酒,就要飛昇一樣,這酒,是仙酒?”
李修元搖搖頭:“不是仙釀,卻勝似仙釀,且讓我撫琴一曲,助兩位聞道破境,以後一路坦途,直取蒼穹”
說完指間輕轉,“叮咚!”一聲如山間清泉流過夫妻兩人的心間。
又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