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道:“我這是幹嘛呢?我的湯啊!”
就在李修元撫琴三轉,欲要收住琴聲的當下,門外傳來了呯呯的拍門聲。
收住琴聲的李修元站起身來,回道:“別敲了,這門又沒鎖。”
以為是張良回來的李修元,開啟房門卻看著門外之人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來人也嚇了一跳,看著李修元怔怔地呆了半晌,才喃喃道:“我路過此地,卻聽到不曾聽過的琴聲……你在撫琴?”
來人卻是李修元打死也想不到的傢伙,那個一路送他到薛郡之後,獨自離開的高漸離。
兩人揖手見禮之下,李修元將對方請入房內。
挪開古琴,擺上茶爐,李修元點著了裡面的木炭,又拎了雪水擱在上面燒。
直到這時才微笑著回道:“我卻是陪朋友來大燕辦事,我這一路還想著如何才能見到先生。”
高漸離聞言嘆了又嘆道:“我也一樣,若不是今日出來訪友,怕是要跟掌櫃在大燕錯失見面的時機了。”
李修元恍然大悟,真誠讚道:“如此看來,我們果然有緣,能再見先生在下十分歡喜。”
高漸離捂著額頭,直接問道:“你的琴聲打動了我,這是什麼神曲?”
李修元溫和一笑,回道:“這曲啊,說出來怕是要讓先生見笑了,這是一首我還沒有完全學會彈奏,而且寫不出來的曲子。”
便是當年在小鎮杏園,李修元也只是手把手教耶律明珠彈了一半。
至於她後面學會了完整的神曲,李修元只能歸結於自己的師傅,或者是老和尚了。
畢竟自己可是一曲撫之白了頭,而耶律明珠卻能安然無事。
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高漸離聞言卻幽幽地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我怕是跟這神曲無緣了……還好,讓我遇上掌櫃,能聽上一回便已經是奇蹟了。”
李修元一邊倒水煮茶,一邊說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於世間總不成事事如意吧,留一些遺憾在心裡,在漫漫歲月裡回味吧。”
便是眼前這個讓他撫掌長嘆的傢伙,便是自己一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靈酒,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
或許,這才是真正讓李修元難過的事情。
“遺憾?”高漸離望著他喃喃地說道:“這個道理我之前好像沒有認真去想過……今日聽君一言,才恍然大悟。”
李修元奉上熱茶,認真回道:“天道也有缺,這才是萬物生長的道理,否則這便不是人間了,先生以為如何?”
高漸離捧著一杯熱茶,低頭沉思了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道:“月有陰晴圓缺,便是春天的花兒再美,也要離開枝頭……確實如掌櫃說得這般,這是一個有不少遺憾的世界。”
李修元起身取了一碟糕點放在桌上,笑道:“試試我從東海帶來的糕點,這可是海邊漁村的百姓自己動手做的。”
高漸離撿了一塊放在嘴裡,輕輕地咬了一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這個滋味,我卻是沒有嘗過。”高漸離笑道:“我以為你直接從東海就會回皇城,沒料到你竟然來在大燕,早知道我就留在那裡等你了。”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你要是留下來,那可太好玩了,我們先是在蓬萊島上遇上土匪,回來時又遇上了風暴……”
“天啦,你們竟然在海上翻船了?這活著下來,真心是太不容易了啊?”
高漸離拍了拍胸口,不可思議地說道:“看來,我今天要給你接風洗塵,好好喝一杯才行。”
“相識多日,先生用不著如此客氣。”
李修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