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著,兩人十里之外就要分開,倒也不急著趕路。
男孩靠在母親的身上,時不時回頭看著身後的兩人,小聲問道:“母親,他們都是中原人,為什麼要幫我們殺那些土匪?”
婦人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可能中原也有好人,就像我們匈奴也有壞人一樣。”
小男孩困惑地撓了撓頭,一時間搞不明白什麼好人壞人之分。
或許在他幼小的心裡,對自己好,救了母親一命的兩人就是好人。
想著就要回到月支城,小男孩忍不住問道:“母親,以後我們還會出來嗎?”
婦人嘆了一口氣,摸著自己兒子的腦袋回道:“打死,我也不再帶著你往外闖蕩了,我們就在城裡待著。”
男孩扭頭看著騎在馬上的老人,想了想說道:“母親不是我,我們身上的錢不多了嗎?”
婦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著昨天夜裡李修元塞在自己手裡的二個錢袋,心裡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心道也不知道這個中原人要去月支城做什麼,竟然把土匪的錢袋都給了自己。
這世間,她就沒見過不愛錢的男人。
想到這裡,禁不住小聲說道:“別怕,我們還有一些錢,到時候娘做個小生意掙錢養你。”
男孩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只要不跑到荒野之中,我們就不會再遇到土匪了。”
馬上的老人看著李修元笑道:“沒想到,你倒是個不怕麻煩的人。”
李修元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多平生最恨殺手和土匪,我若不管,這母子昨天夜裡便熬不過去。”
老人望著前方馬車上的母子兩人,一時間怔怔望地說不出話來。
心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人,哪有一個酒肆的掌櫃不愛錢,把土匪的錢袋拿去送人?
三個錢袋李修元只給了老人一個,剩下的兩個全都給了男孩的母親。
在他看來,若不是為了生活,母子兩人何必冒險來到荒漠之中?
雖然他自以為也是一個熱血的修士,此時聽李修元這番話說得風輕雲淡,毫不著力,一時間難免有些動容。
沉默思考了很長時間,老人笑了笑:“多情也好,無情也罷,只要問心無愧便是了,你一個人去月支城,可得小心一些。”
李修元一聽笑了起來,揮了揮手裡的鞭子說道:“我又不是去跟匈奴的單于拼命,他們憑什麼來找我的麻煩?”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便是自己也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老人看著他大義凜然的模樣,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埡口說道:“我們就要分開了。”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問道:“前輩,你還會不會再回皇城?會不會再見張良?有沒有什麼話要我轉告他?”
老人望著不遠處的埡口,感慨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既然離開了,就不要再去打擾他的修行了吧。”
李修元想著張良的模樣,忍不住回道:“如此也好,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來到埡口處,李修元跳下馬來,望著面前的岔路,忍不住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他跟老人相交不多,但是兩人卻也能交心相談,眼前此一別可能便是永別,自是心裡暗暗感慨不已。
想了想,掏出一個錦袋遞給老人。
靜靜地說道:“我身上除了幾甕酒別無長物,這裡有兩甕酒送給前輩,願你一路順風,早日聞道破虛。”
完了輕聲傳言,將錦袋的使用方法跟老人說了一遍。
最後揖手道別:“山高路遠,一路走好。”
老人一哆嗦,小心地收起錦袋,跟他揖手回道:“天高地厚,我們有緣再會。”
手裡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