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一點像當年歐陽軒為難自己的望春風。
又有一絲初見師孃李紅袖於春日宴彈奏的那曲《百鳥朝鳳》,琴聲雖然沒有五珠小珠落玉盤,卻似書院竹舍之中撫了一曲《思無邪》。
曲罷,李修元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他一時分不清今日彈奏的究竟是望春風,還是百鳥朝鳳,還是思無邪?
跟他之前看到耶律明珠所撫的那一曲使得天地同悲,百草凋零的鎮魂曲不同的是,睜眼望去。
只見小院裡的桂樹瘋長了不知幾許,石牆後面的那些紫竹鬱鬱蔥蔥,只是瞬間便高過了石牆。
李修元一時迷惑不已,難不成因數自己心心念唸的是春生萬物,才會讓這首神曲於剎那之間變了心意不成?
掏出手巾,輕輕地擦拭琴絃間,李修元想了又想也沒想明白。
他也不知道心裡的疑問,下回見到老道士的時候,還能不能記起。
……
秦王於博浪沙遇刺一事,只是一日之間便成了皇城最駭人聽聞的訊息,秦律嚴酷,身為天子的秦王身邊更是戒備森嚴。
皇城連尋常的殺人案子都少見,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然在官道上行刺天子。
這次案件跟去年冬日在皇城發生的刺殺一樣,刺客擺明是來刺殺秦王的,而且居然動用了重型兵器。
後來連蒙大將軍,試了試那巨大的鐵錘,也表示這樣的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
秦王大怒,居然有不法之徒尋了修為高深之士於官道人刺殺自己,這已經觸及到了大秦統治的底線。
舉國的禁軍、衙門統統運轉起來只是為了追查兇手,只是任秦王下了無數道旨意,也沒能找到刺殺事件的兇手和背後主謀。
皇城的人們議論紛紛,不停猜測為什麼如今大王如日中天,竟然還敢有人去摸老虎屁股,這不是找死嗎?
公孫清明帶著一幫衙役一路追查,很快來到了張良的府前。
呯呯呯的敲門聲嚇壞了管家,開了府門又喚來了還沒睡醒的張良來應付衙門的老爺。
張良只是一個小人物,但他卻是夫子得意學生。
等了一會的公孫清明總算沒有生氣,只是看著面前還在揉眼睛的張良問道:“說說吧,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張良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像野狗一樣不分晝夜地趕回了皇城,可依舊有衙門挨家挨戶來巡查問話。
想著李修元給自己的那些手段,心裡的底氣也硬了幾分。
看著公孫清明笑道:“這些日子我染上風寒,一直都在府上養病,哪都沒去。”
說完怕公孫清明不放心,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這府上雖大,卻只是兩個侍女一個廚娘,還有一個老管家……”
公孫清明一聽倒也無所謂,張良有沒有離開皇城,只要去四座城門處查閱一下進出記錄便知,這是任誰也瞞不了的事情。
正準備離開之際,想想不對,於是又轉過身來。
看著掏出絲巾去擦眼睛的張良,冷靜地問道:“書院每年都要舉辦春季詩會,為何今年的詩會你沒有去?”
這一句話是公孫清明最毒的一招,無論張良有沒有去書院,他都有辦法知道。
因為神棍盧元那天去了,而盧元怎麼說也是張良的仇人,自然最關心自己的敵人張良了,他甚至不用去書院查訪便能知曉。
“書院詩會已經開過了?”
張良微微一怔,轉而說道:“我這府上事正忙著呢?哪有心事去參加詩會?”
公孫清明一聽不對,當即冷冷呵斥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府上人少,沒啥事情可忙嗎?還是說你的事隱瞞本官不成?”
“那倒不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