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開放。
除了胖和沒尚和小虎,誰也不能自由進出山間的那道大陣。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此行修煉要花上多久的日子,在他不在的時間裡,要保證小虎和胖和尚兩的人安全。
沒有先生的監督,小虎每日只好在胖和尚的注視之下,開始了一個人的修行。
早起練半個時辰的劍,吃過早飯便要寫守字讀書,下午還得再花上一個時辰打坐行氣。
胖和尚笑道:“小虎啊,你不能一直依賴師兄,從現在開始,就要習慣一個人的修行。”
小虎想了想回道:“不怕,先生還要帶著我去大秦皇城的書院呢。”
在他看來,在自己長大之前,先生怕是不會離開自己了。
此時此刻,外面風雪漫天,卻絲毫不能影響李修元靜心修行。
手捧一卷手抄的佛經,正讀到:“……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佛說如臨淵渡河,河已渡過自然要舍筏……佛法亦是如此,佛法尚且要捨棄,何況非法呢?
何謂法,又何謂非法?
什麼是執著法相,又什麼是非執著法相?
石窟化殿前的胖和尚究竟是執著於法相,還是不執著於法相?
自己究竟是執著於鳳凰涅槃之後的法相,還是不執著於天山之上將要垂垂老去的那副軀體?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生於天地間的自己,空間是有一物,還是無一物?
若無一物,還需要苦苦修行做什麼?若執著一物,又何時能捨去一身肉身,化為真正的凡人?
正如聖人所說,故進亦憂,退亦是憂,自己究竟何時才能像師父那樣無憂?
方寸山下南宮世家的師侄無憂,還俗娶妻小花之後,不知是有憂還是無憂?
超脫諸天萬界的老道士於自己這個徒兒,究竟是喜歡還是擔憂?
一遍又一遍,李修元在不停地問自己。
最後乾脆收起手裡的佛經,緩緩閉上雙眼,手拈蓮花,幻想自己已經跟這座大山融為了一體。
忽然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先前他站在崖坪上看世界,眼前的世界只是一處隱於大漠中的山脈,山間有石壁,先賢在石壁上修建了無數的石窟。
石窟供養著諸佛、諸菩薩於一方天地之間。
待他陷入冥想狀態,重新用神識感知這一方天地,將神魂放飛於九天之上時才發現,陰霾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散去。
一輪雪月攔著滿天星辰靜靜地照耀著山川大地,而他卻化為天空中的那顆明亮的星星。
有一道聲音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你看到了什麼。”
心於九天的李修元喃喃回道:“看見了天地,看見的身化三山的諸佛,看見了月支王城的眾生……”
那道聲音繼續問道:“那麼,你有沒有看見自己?”
李修元平靜回道:“看不見,我是水?不對。我是風?也不對。那我一定是這座山了,可是如果我是山,為何我能飛上星空?”
星空中的李修元深深地迷惑了。
正如當年的他,身在佛堂不見佛一樣。
化身山川大地,心於星辰之上的他,又如何能夠看得見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喃喃自語道:“我是虛無的,看不見就看不見吧,便如佛說諸相非相,我不是我?還是說我已經在這裡了?”
星空中再次傳來了道聲音:“佛說觀天地,觀眾生,觀自在,這一刻的你,又何如是觀?”
身化星辰的李修元,這一剎那彷彿飛越星空,回到了當年跟小黑一起,於神龍大陸那處神秘的冥河之中,千萬裡不知道生死變幻一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