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眼見春將盡。
銀川城的殺手,跟牛角鎮的土匪們紛紛都在打聽。
已經過去了年關過去了這麼多日子。
少年打從下了玉龍雪山,在藍田鎮裡殺匪之後,整個茫茫的雪原大地,再沒了少年任何訊息。
唯一知情之人,卻不得不悶在家裡養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重傷之下,歐陽重明也沒有什麼怨言,銀川城有一句諺語:“叫花子討米,都是自找的。”
而知道內情的歐陽漫雪和歐陽軒兩人,回到銀川城之後,便各自回家修行,連自己的家人也不會提及少年的事情。
歐陽無敵明明知道少年上了梅山,也只會裝聾作啞,當自己是瞎子。
開什麼玩笑,歐陽夏雲跟雲紫衣回了一趟銀川城。
向聖地的掌門表明的師尊的意思,眼看好不容易把火撲滅,他們哪裡還想再去惹出什麼破事?
畢竟連歐陽重明都傷在少年的劍下,眼下,除了掌門跟幾個太上長老出手,整個雪原聖地只怕無人是少年的對手。
雖然歐陽重明,跟歐陽軒,跟歐陽無敵的口徑都是少年沒修為,只有佛門肉身之力,跟一些妖法。
即便如此,也無人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歐陽無敵下令聖地的長老,弟子不許跟玉龍雪山再有來往。畢竟歐陽軒也說過,少年就是窮鬼一個,沒油水。
一切恩怨來自玉龍雪山,而眼下雪山上的長老也不再吭聲,估計也是認了。
只有銀川城的殺手,跟牛角的土匪們還在紛紛猜測,一個個都不死心,盼著這發財的一天快些到來。
荒誕不經的訊息每天都有,只是一直沒有人能探尋到有用的秘密。於是故事越來越離奇,土匪和殺手們都在想象。
想象少年瞎子是不是像老鼠一樣躲在某個角落,等著夏天的到來,才會出現在江湖之中。
對於所有惦記此事的殺光手和土匪們來說,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留在通天河上的眼線沒有得到少年過河的訊息。
不論是藍田鎮,還是銀川城,亦或是玉龍雪山,牛角鎮都是唯一的通道。
土匪和殺手們只要守在牛角鎮上,便有希望將少年堵在往前通天河的路上。於是殺手和土匪們,一直守在這裡。
也有一些不甘心的傢伙,一路過了通天河,往白雪城而去。
眼見春將盡,牛角鎮上變得有些炎熱,土匪們還沒有死心。
土匪們難得遇到一個好的訊息,只嗅到血腥沒吃到肉,沒有人願意放手,就跟蒼蠅一樣,盤踞在這裡。
除了牛角鎮上的土匪,還有一些來自銀川城的殺手,甚至是來自樓蘭的人。
風吹過,滿街都是嘩啦啦樹葉的聲音,長街上有兩個陌生人,一個來自南方,一個來自北方。
來自兩個不同方向,一身黑衣的傢伙,眼看就在碰頭。
風吹,大風吹。
一人一馬一劍,出現在牛角鎮的街頭,在陽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公冶野望,你來牛角鎮做什麼?”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卻是來自北方銀川城的青年修士,一襲繡著金邊的黑衫顯示出修士的地位。
人冷,聲音更冷。
抖了一下自己繡著金邊的袖子,來自銀川城的修士看上去比對方年輕一些,臉上也冷漠許多。
生前一副劍眉星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聖地的弟子。
跟對方不同,來自秋雲山的公治野望顯得老成許多,雖然不到三十,卻一副滄桑的模樣,如經歷了無數的風霜一般。
牽著手裡的馬兒,淡淡地回道:“你一個銀川城的修士,如何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