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可腳下如同生了釘子一般,就是動不了。
想張一張口,問他一句痛不痛,可曾好了,可嘴裡卻如同被針線縫住了一般,任她怎麼努力,就是開不了口。
“瑤兒,我對你很失望。”等了她良久,也等不出她肯定的一句信任,蕭楠霆從靠枕後面取出一個錦盒來,遞了出去,“你拿走吧。”
徐素瑤嘴唇蠕動了一番,依舊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楠霆就這麼伸著手,也不吭聲,等著她取走手中的東西。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
良久良久,蕭楠霆惱了,掀了被子,下了床,哪怕牽動了傷口也忍著痛,只把手中的東西往徐素瑤手中塞,同時推著她往外走。
“一直如此,一直都是如此。你的信任,便是那麼珍貴,總是給不起,總是有所保留嗎?既如此,那便算了吧!我蕭楠霆努力了這麼久也要不起的東西,便不要了!”
徐素瑤被他說動了心絃,也惱了。
“那麼你呢?你若是果真信任我,為什麼要給我綁著這個一個東西?”她撩起裙子,露出腳上一直掛著的錦囊來。
“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極盡奢侈,誰也消耗不起,你先不信任的我,又怎麼要求我信任你?”堵著一口氣,徐素瑤搶過他遞過來的錦盒,推了他一把,扭頭往外跑去。
走就走,誰稀罕誰!
生氣中的人沒腦子,徐素瑤根本不知道,自己看也沒看的隨手一推,正推在了蕭楠霆的傷口之上。
白色的繃帶慢慢的滲出點紅色來。
王子玄與姚冉紫趴在屋頂上,用唇語做著交流。
王子玄:“主子傷口又裂了,你不下去給他縫一縫,萬一傷口惡化了怎麼辦?”
姚冉紫:“不行不行,我立馬出現在主子面前,給主子重新包紮,主子豈不是知道了我在偷聽?還是你下去吧,你就說有事找他,然後見了他受傷,再打發人去叫我。”
王子玄:“那更不行!主子對我從來不會手軟,他這會兒心情正不好,我要是忽然出現,兩百板子絕對跑不了。”
最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要不,算了?”
沒良心的兩個東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屋頂。
屋子裡,蕭楠霆呆愣愣的站了一會兒,隨即抿著嘴,慢慢踱回床去,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心裡不停的問著自己,難道自己也不信任她麼?
徐素瑤空著腦袋,繞著端王府不知走了許久,仍舊在那裡兜著圈子,似乎不知道去哪裡的模樣。
府裡管事嬤嬤、丫鬟們並不認識她,只知道她是剛剛姚冉紫與王子玄帶進來的,此時見她如同迷了路一般,便一個個的圍上了她,口氣溫和的問道:“姑娘,您可是迷了路?這出府的路不是這邊,在另一邊呢,姑娘你一直走反了。”
徐素瑤心裡一噎。
誰說她要出府了?誰說她要出府了!
儘量壓抑著脾氣,徐素瑤勸自己,不要遷怒於人:“勞煩您帶本宮出去吧。”
管事嬤嬤微微怔了怔。
本宮?公主?皇妃?莫不是遠地兒的郡主,縣主?怎麼瞧著這麼眼生呢?
因為端王妃的牌位已經供奉在了祠堂裡,所以根本沒人把她的身份往大齊的貴郡主身上想。她隨口一說,大家也就隨口一聽,更有將她當成想當王妃想瘋了的可憐女人畢竟大齊為了蕭楠霆放話終生不嫁的女人比比皆是。
徐素瑤也不管別人怎麼想了,只默默的跟著那嬤嬤往外走。
那個嬤嬤也不廢話旁的,直直的帶著她往端王府的大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