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繼續幫我收拾東西。
我隔了很久才道:
“他們說林軒鳳是猝死,恐怕是傳言吧。我有點傻,剛開始覺得肯定是有人害死他,可是,猝死的人怎麼會有時間在這裡寫上這個。”
我撫摸著竹片,低聲道:“總覺得如果有人殺了他,他的死就與我無關。我還是不想他恨我,還是喜歡推卸責任。”
“這事還有餘地,一會回村裡再調查一下吧。如果真有其人,殺了他。”
“不會的。這個字我認得,是他親筆寫的。”
重蓮沈默片刻,道:
“凰兒,你可認得我寫的字?”
我一時愣住。
“沒事,我不過隨便問問。”
重蓮將床單捲起,打了個結,然後扛在身上。我阻止他站起來,要接過包裹。重蓮不肯給我,硬要起來。我又硬把他按下來。重蓮忽然笑了,把包裹放在我手裡:
“他的東西,就一定要親自帶走,是麼。”
我大驚,連連搖頭:
“你不要誤會,只是你的武功沒恢復,我不想你累。”
“我去村口等你,你辦完事再來找我。”
“等等!蓮!”
他出去,順帶把門關上。我趕忙追過去,差點碰上被彈回來的竹門。我下意識往裡面拉門,卻發現門怎麼也拉不開。我再推,門開了。
重蓮走在前面,身影幾乎要淹沒在飛舞的枯葉中。
我趕忙追上去,背上的東西不是一般重。
直到跑出竹林,我才趕上他。
“蓮,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拜託!拜託!”我喘著粗氣,抓住他的胳膊,“雖然我知道這麼做真的很過分,但是,我對不起軒鳳哥。如果不是我做得那麼絕情,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存活的希望……我真的很愧疚,不能忘了他的。”
“我沒叫你忘了他。”
“現在我在世界上什麼親人都沒有了,你是我最親的人。如果你都要離開我,那我真的沒人要啦。”我笑笑,把大包裹往背上一甩,砸得自己嗷嗷叫。
重蓮低垂著頭,睫毛顯得特別長,臉頰顯得特別小:
“對不起。”
“怎麼,怎麼又道歉了?我不會生你的氣啦!”
“凰兒。”他抬頭看著我,眼中有淡淡的水光,“為了得到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他的身後,落葉一片片被風撕裂,化作齏粉,滿天飛揚。
聽到這樣的話,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從這個壓抑狂重蓮口中。
但我儘量表現得嘻嘻哈哈,還拍拍他的肩:
“好,以後咱們夫妻倆相依為命啊。”
“官人,今晚陪奴家一宿可好?”
我大驚之餘,已經開始懷疑這重蓮是不是真的。雖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會悶悶的,但最近越來越開朗,簡直不正常。我摸摸他的額頭,嘶地抽了一聲,又去扯他的臉皮:
“你易容的?”
“為什麼?”
“你不像我媳婦啊,我媳婦不開玩笑的。”
“這個說話腔調,你說我跟誰學的?”
我一愣,清清喉嚨,尷尬地溜了。
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得多純情啊。蒼天有眼,我不是真的想要把這仙子一般的小蓮給帶成半痞子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但剛走沒多久,我突然想起,起碼要先回去和蛋蛋道別,便給重蓮說了一聲。
我和重蓮走到村東門口,他說在門口等我。
我剛進村,就看到西門口上空一團亮光炸開。
這是……
訊號彈?
當下明白,這附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