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歷任皇帝都好,趙家受盡寵信,風頭無兩,為了防止趙氏專權他便苦心扶持作為純臣的謝家。若是他有一半的心思用在治理國家上,南澤何至於如此羸弱,難道在深宮婦人手中長大,遍只學會了這些爭寵□□之事。
顧寒昭謝恩後便被揮退,絲竹之聲再起,眾人仿若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幕,繼續沉浸在這酒宴之中,顧寒昭就像那局外人一般冷冷看著他們談笑。
這宮宴吃得拘謹,散席時顧寒昭已經帶了三分醉意,大多臣子都被宮中的小太監扶了出來。顧寒昭步子邁得穩,便揮退了殷勤上前的小太監。
“世子,咱家扶著您吧。”顧寒昭皺眉,不喜他這略帶柔媚的嗓音,吩咐道:“把我的馬牽來。”馬上有人殷勤地將踏霜牽來。
顧寒昭握著韁繩縱身一躍,輕鬆上了馬背。一甩馬鞭便飛馳而去。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暗暗咬牙,他們見識有限,今日見顧寒昭大出了風頭就想獻殷勤,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走了。
顧寒昭下馬後便急切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剛進院門,便見幽暗中的唯一一抹亮光。許是察覺到顧寒昭回來了,趙掩瑜披著外袍,握著一盞油燈在門外等著他。
髮絲被夜風吹得揚起,顧寒昭上前將遮住他雙眼的髮絲拂開,帶著熾熱溫度的雙手覆在他微涼的眼瞼上。
趙掩瑜一愣,便感覺唇上一熱,帶著酒味的雙唇霸道地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手中的油燈因驚嚇落下,夜幕中唯一的亮光也隨之熄滅了。
“掩瑜,掩瑜。”雙唇微微分開,顧寒昭不知為何今日的自己格外衝動。不再滿足於簡單地唇齒相依。顧寒昭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分開對方的唇瓣,直到將他的口中也染上酒意為止。
趙掩瑜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那帶著酒味的吻恍若一個夢,一個他精心編織的夢,將自己藏在深處最卑微的願望完美重現。否則,他怎麼會聽到顧寒昭在自己耳側的呢喃,怎麼聽到……他對自己說:“掩瑜,我心悅你。”
趙掩瑜好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塊浮木般,緊緊抓著顧寒昭的衣袖,沒有直接地回答,只是閉上眼眸,長睫擦過對方的手心,不顧一切地靠近,然後回吻。
趙掩瑜並不是一個好學生,他的吻太過急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直到口中氧氣用盡,兩人才喘息著分開。即使趙掩瑜的行動已經表達了一切,趙掩瑜還是不敢將手放開,心中害怕一放手便會看見對方抗拒或厭惡的眼神。
趙掩瑜用微涼的指尖握住他的雙手,驚訝地發現對方的雙手似乎是在顫抖,原本的夢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現實,雙腳也終於踩到了實地上。
“我也是。”趙掩瑜聽到自己說,“心悅,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你。”
這是顧寒昭此生聽過最動聽的話,在他過去的歲月裡,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一個人用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就輕易地打動自己。
顧寒昭放下遮擋住對方眼睛的手,天邊原本被遮住的月亮再次露了出來,藉著月光,顧寒昭正視著對方的雙眼,他的眼裡微微漾起水波,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情意。
“再等我三年。”顧寒昭說得艱澀,但卻也帶著難得的堅定:“三年之後,我娶你為妻。”
“好。”沒有細問為什麼,趙掩瑜答應地乾脆利落,他的感情從來都是如此,一旦下定決心,就算那是一段漫長的等待也甘之如飴。
顧寒昭的心微動,他想起了對方曾對他說過的心甘情願,再一次感謝上蒼,讓他何其有幸,能夠遇到趙掩瑜!
顧寒昭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才將鳳朝節上佩戴的竹牌遞給趙掩瑜。鳳朝節的習俗中有一條,若是接過了竹牌就是答應了親事,趙掩瑜並沒有馬上接過,而是盯著那塊竹牌出神。
顧寒昭也不急,只是伸手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