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兢兢地為顧寒昭包紮好傷口,隨後囑咐道:“世子,萬幸都是皮外傷,老臣已經為您包紮好了,回去切勿碰水。”
顧寒昭點頭,這傷口雖然看著可怕,事實上只是一些外傷,只要用些名貴藥材,不用幾日便能結痂癒合。
太醫剛為顧寒昭處理好傷口便見一名小太監匆匆從殿內走來,他帶了宣武帝的口諭,只說陛□□恤顧寒昭傷勢,讓他先行回去休息。
顧寒昭心中早有準備,也沒有因受了冷待而氣憤,只是那小太監生怕得罪於他,補充道:“陛下說了,今日世子為南澤爭光,明日必有重賞。”
顧寒昭也沒有為難他,只道了句多謝便收了太醫給他的傷藥離開了。
小太監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嘆氣,連他都看出了宣武帝這番明褒暗貶,顧寒昭竟也沒有因此生氣,該說他好氣度呢還是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宮宴還在繼續,但卻早已沒了最初的熱鬧。殿上歌舞沒有停下,卻無人肯再花心思留意,在這祥和的氣氛中,不知隱藏了多少的齷齪心思。
顧寒昭的離開並沒有驚動太多人,等他回到顧府的小院時便發現趙掩瑜的房中還有燭火搖曳,微弱的燈光透過紙窗,映出趙掩瑜的剪影。
顧寒昭望著趙掩瑜模糊的輪廓,用指尖緩緩地描繪,只覺得心口一暖,像被什麼漸漸填滿般,沉甸甸的。
好不容易將顧明宸哄睡下,趙掩瑜趁這空隙在燭火下翻看醫書,剛翻了一頁便見窗外有人傻傻地站在那裡望著屋內發呆。
顧明宸越來越黏他,再加上體弱的關係,這孩子很怕身邊沒有人,所以自他可以吃米糊之後,顧明宸就睡在他的房中。顧寒昭時常與這孩子爭寵,但自己實在喜歡顧明宸,每每都站在孩子身邊,竟惹得顧寒昭連自己兒子的醋都開始吃。
“你怎麼回來了?”趙掩瑜將窗戶開啟,壓低聲音問道。
“恩,想你。”顧寒昭身子微微前傾,兩人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顧寒昭幾乎能感受到對方撥出的熱氣與身上的藥香。
趙掩瑜的雙頰微紅,顧寒昭見狀頗有些心猿意馬,但這樣平和的情形只維持了一瞬。趙掩瑜似乎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一把抓住顧寒昭的衣袖,低聲驚呼道:“你受傷了!”
顧寒昭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輕笑:“不小心……”
趙掩瑜太瞭解他了,急得差點從窗上跳下來,顧寒昭連忙將他穩住,解釋道:“只是皮外傷,已經處理過了。”
“你是去參加宮宴,為何會受傷?”趙掩瑜狐疑問道。
顧寒昭不欲讓趙掩瑜知曉這些陰私,敷衍了幾句想要揭過,卻被對方拉住了衣領。或許是前世虧欠對方太多,顧寒昭總是不自覺地以保護者自居,時常忘記趙掩瑜雖然文弱,但並不是嬌養在溫室裡的花朵。
趙掩瑜的眼中滿是認真,一字一句道:“我也是男人,並不需要你的保護。”趙掩瑜垂眸,抑制住心中的惱意繼續道:“我愛你,所以我也會拼勁全力保護你。”
顧寒昭看著他認真的眉眼,不知為何眼角有了澀意,這個人與自己榮辱與共,是他這一世的支柱。他以為自己只要好好護對方一世周全就好了,但卻忽視了趙掩瑜也是男人,也想要保護自己所愛之人。
“好。”顧寒昭直視著他的雙眼,那猶如深潭一般的墨黑眼眸深不見底,但自己卻彷彿從中看到了對方的靈魂,純粹而直接。
顧寒昭將今日在宮中所遇到的一切都緩緩道來,趙掩瑜的表情未變,直到對方說完才堅定道:“這些我並不十分懂,但只要你想做的只管去做。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好。”顧寒昭的聲音微微發抖,他何其有幸遇到趙掩瑜。
顧寒昭不顧一切地將對方抱在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