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她立刻抓起韓幹的衣袖,問:“那查到兇手了嗎!”
“這,倒還沒有。”韓幹說,“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說。。。。。。”
“說。”悅耳立刻準了。
“其實,您也該看出來了。”韓幹微微皺眉,“陛下為了您的婚事已做到這樣了。”
“什麼?”悅耳不解。
“周大人救了您是好事,可陛下當然不願您和大人走得太近。”
韓幹的幾句話頓時點醒了悅耳,她突然覺得是自己讓周景玄陷入如此困窘之地。如果因為自己,壞了他的前程,那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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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默然地看著天空中的點點星子,好像在等著它們變成螢火飄下來似的。
可是,等了半晌,也是徒然。
裴齊丘經過院子,準備去書房,卻發現池塘邊小小的身影。
今夜,她身披寶藍色披帛,未挽起髮髻,任憑長髮如月光流瀉而下。他站在長廊上,撩開紗燈下的流蘇,幽幽地看著她。
悅耳仰著頭,長嘆一聲,又低下頭不知在忙些什麼。
裴齊丘好奇地邁幾步,卻見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河燈,輕輕地放入水中。
“今天是七夕呢,周景玄。”悅耳背對著裴齊丘,望著漸漸漂遠的河燈,盡力堆起笑容,朝著天空一喊:“我願你。。。。。。願你一世平安!”
半晌,裴齊丘見悅耳沒了聲音,不禁又走上前去,卻見她蹲著的身子漸漸蜷縮起來。
“海棠。”她突然發聲,而裴齊丘不禁皺眉。“你坐下吧。陪我說說話。”悅耳還是把臉埋在膝蓋上,碎髮隨風起起落落。
裴齊丘站在她身側,瞥了一眼她的側臉,又見河燈已經搖搖晃晃地跑到了池塘中央。
悅耳繼續問:“今日外面是不是很熱鬧?海棠……”
“你說,周景玄在幹什麼?”
“他在想什麼呢?”
“他還好嗎?”
半晌,無人應答,悅耳不禁抬起頭,朦朧的淚眼裡,映著月光下搖晃的燈影。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悅耳笑起來,又抹了抹淚。“我把這河燈放在池塘裡,又怎麼可能漂得出去呢?呵呵……”這笑聲帶著哭腔。
悅耳也不知為什麼會如此低落,也許是這幾日的事情突然而來,讓人措手不及。而且,她也隱隱覺得許多事情的複雜性。
雖然她嚮往簡單的快樂,可是身居此位的她也清楚地明白,這隻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儘管如此,她仍然願意相信身邊的人都是那樣善良的人。
裴齊丘靜靜地看著她蹲坐在池邊的背影,真的太弱小。她只是一個女子罷了,又有什麼錯呢。
而且,他開始懷疑,她真的如暗夜十七口中所說,是那般殘忍冷漠之人嗎?
蟬鳴仍陣陣不休,池中的荷花已經凋謝了大半,大都撐不過這幾日的大雨吧。
裴齊丘悄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來,見她望著遠處愣神,他瞳孔微微收起。
“所以說,為什麼要放河燈呢?”
悅耳聽到一句有些熟悉的聲音,順勢一答:“因為,因為思念吧。”
她說著,不禁轉過身子,卻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頭頂的明月,冰冷的唇角依然,卻在夜晚顯得不再那麼令人不舒服。
氣壓好像在慢慢降低,頃刻,又馬上升到最高。
什麼情況!裴齊丘!
悅耳只記得自己想要起身,結果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