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嗚咽了起來,程知節嘆息一聲,“小賈那人老夫知道……”
這個開場白不大對啊!
楊煥東停止了哽咽,兵部尚書懵逼。
“你說他抽打你,賈平安如何說的?”他問了去問話的官員。
官員說道:“有些難聽。”
程知節神色平靜,還帶著微笑,突然喝道:“甘妮娘!老夫問了什麼?”
官員渾身一顫,說道:“賈平安一邊責打一邊罵,這是耶耶的奴僕,要打也是耶耶打,幹……甘妮娘!”
門外有人噗嗤笑了起來。
程知節深吸一口氣,覺得罵粗口當真是愜意之極,“僕役給誰?”
他盯住了楊煥東。
“給……給賈平安。”楊煥東覺得不大妙。
“要責打也是賈平安責打,你多管閒事……”程知節陰測測的道:“若是老夫的奴僕被人當面責打,不把此人打個半死,老夫就跟他姓。另外,你去時和小賈說了什麼?”
楊煥東才發現程知節一直在稱呼賈平安為小賈,腸子都悔青了。
“說……下官說……”楊煥東有些結巴。
“說!還是不說!”程知節覺得手癢了,想當年老夫打人是何等的酣暢淋漓,自從蟄伏以來,都成孫子了。
他握緊雙拳,關節處馬上噼裡啪啦作響。
楊煥東被嚇壞了,“下官說此後酒坊由下官來管。”
“甘妮娘!”程知節起身過去,劈手就把楊煥東揪了起來,罵道:“那是賈家的酒坊,誰讓你去管的?”
楊煥東偏頭看向兵部尚書。
大佬,救命啊!
兵部尚書從未見過這等粗魯的程知節,顫聲道:“和某無關,不關某的事。”
“滾!”
程知節一腳把楊煥東踹了出去,大聲的道:“去稟告陛下,兵部吃飽撐的派了個對頭去賈家,激怒了小賈,還抽打賈家的財產,小賈激怒攻心,心疼不已,就出手鞭責了他。”
兵部尚書面如土色。
楊煥東如喪考妣。
可事情還沒完,回過頭他們發現賈平安竟然撂挑子了。
哥不幹了!
賈平安溜達到了感業寺,蘇荷進宮,好人陪他進去。
賈平安現在的個子越來越高,好人走在身側暗自揣摩了一下,覺得以後自己怕是隻能到賈參軍的鼻樑下端。
但這個高度……
好人看看賈平安的側臉,覺得少年越發的俊美了,而且還多了些男人氣。
一路巡查過去,那些女人見到他都笑了笑。賈平安注意到一個女尼的手握住卻不成拳,露出了一點銀簪的痕跡。
孃的!
賈平安知曉這裡就和監獄一般,要想獲取好處優待,或是想給外面傳信,就得去買通那些看守的女尼。
但這事兒近乎於敲詐,而且說句實話,這些女人從進了感業寺後,這等事兒做了不少,可家裡從未給過反饋。
先帝的女人這個標籤被打上後,除去李治把阿姐拉了出去,其他人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就得在這裡青燈古佛的熬過一生。
賈平安對此無能為力,但那些女尼近乎於敲詐的舉動卻讓他有些不滿。
這些女人從宮中出來時幾乎是淨身出門,能藏下些金銀的也是靠著搜查的人睜隻眼閉隻眼的人情。
這些金銀是她們後半生的最後念想,握住這些金銀,她們的心中總會多些希望。
那個女尼賈平安認識,叫做閒清,是宮中派駐感業寺的狠人。
賈平安微微頷首。
“春季菜蔬多了,多給她們些,只是別忘了多放油。”
好人隨口應了,賈平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