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謹慎。
可許敬宗卻不同,什麼話都敢往外蹦,仗著是皇帝的心腹,經常開地圖炮。
一件事本是按照穩重的風格在進行,被許敬宗這麼一摻和,這事兒馬上就變味了。
李勣看了李治一眼,見他神色輕鬆,突然就醒悟了過來。
許敬宗能成為皇帝的心腹,忠心耿耿是一回事,更要緊的是許敬宗能打亂朝堂的節奏……
朝堂的節奏一亂,皇帝就能見機行事。
嘖!
誰說許敬宗無用?
李勣有些牙痛,覺得皇帝的心思有些偏了。
但看看長孫無忌等人,李勣知道,皇帝若還是按部就班的玩什麼堂堂正正,不是成為隋煬帝第二,就是被架空,成為傀儡。
李治心情大好,晚些留下了許敬宗。
問了禮部的一些事後,許敬宗有些疑惑,“陛下先前為何不呵斥柳奭?”
那麼好的機會,李治若是呵斥柳奭,就能讓他威風掃地。
“太小。”李治淡淡的道。
許敬宗出去,許久才明白這話的意思。
呵斥柳奭沒用,作用太小,要動手就得雷霆萬鈞。
這個皇帝,果真外圓內方。
許敬宗覺得自己作為皇帝的心腹,遲早也能青史留名,心情大快。
“小賈。”他去了百騎,逮著賈平安就吹噓了一番自己舌戰群雄的英勇,最後催促他趕緊出手。
“若是人手不夠只管說,老夫想辦法。”
連李勣都派了李敬業來表達了關切之意。
賈平安依舊平靜。
“武陽伯!”
十日期限的第八日,訊息來了。
“那些賭徒出城了。”
包東憂心忡忡的道:“此次怕是難以避開對方的眼線。”
賈平安起身,把橫刀掛上,“你可知曉軍中的斥候?”
“知道。”包東也曾廝殺過。
“百騎去查,每每晚了一步,咱們是騎馬,也就是說,除非對方能飛天遁地,否則也只能騎馬去通風報信,那麼……他們就在周圍。”
賈平安走了出去,院子裡站著一排排百騎。
“武陽伯!”
眾人一聲高呼。
賈平安按著刀柄,看了一眼麾下,“有人說百騎無用,連幾個賭徒都抓不到,那些設賭之人甚至還放出風聲,說哪日哪日開賭,這視我百騎為無物。連朝中的宰相也說百騎是在混飯吃。”
那些百騎面色漲紅,鼻息咻咻。
“可某知道你等這段時日的辛苦。”賈平安親手佈置的天羅地網,他自己最清楚,“你等把長安城的幾個城門外都清查了一遍,每日蹲在大太陽底下,吃著幹餅,水喝完了也只能忍著,為的是什麼?”
他突然怒吼道:“為的便是讓那些看低我百騎的人看看,他們的眼……瞎了!”
瞬間,所有人面色通紅。
百騎出動了。
“今日那些賭徒出了延平門,雷洪。”
“下官在!”雷洪出來。
“你帶著十餘兄弟喬裝在延平門外盯著,但凡有騎馬之人往設局的方向去,拿下再說話!”
雷洪大聲應諾。
賈平安對邵鵬說道:“還請邵中官進宮給陛下說一聲,百騎今日將會扣押些人。另外,若是發現有官吏或是將士涉足此事,某將馬上拿人。”
這話殺氣騰騰的,邵鵬心中一驚,“此事該提早說。”
“某前日就和陛下說過了。”
賈平安讓邵鵬去只是打個招呼,提個醒。
這小子……手段果然了得。
邵鵬不禁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