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皇后家的內史無關。卻不論旁人怎麼想,一個偉大的君主考慮任何問題,就該從那遠處想,高處想!這其中不該看我,也不該看著區區京城,數里之地。
你心中煩惱,昭無法干預,便只能帶你來這裡,請你且看看遠處,越遠越好……往千百年後看,若……阿潤的律頒佈的好,千百年後無論江山何處,依舊不能廢你的尺,你的標!這便是我想說的……”
阿潤不動,半天后方嘆息了一下道:“阿昭,原來帶我來此,是為這個。”
顧昭輕笑著點頭:“我最懶了,爬山這樣的罪,是不想受的,一會下山,我可不走,你叫他們抬竹兜來。”
“好……”阿潤只說了半句話,卻輕輕的挽住顧昭,撩去帽紗,想親吻,奈何,帽簷太寬,他夠不到。
“傻子。”顧昭失笑,扭頭拉住他往山下看。
他們看了一會,顧昭被美景感染,話便比以往多了一些。
“阿潤。”
“嗯?”
“其實,有些話,我早想與你說,只是自跟你一起,我便常提醒自己,再不往權利中心卷著,也免你為難。”
“沒事,你且說,我自懂你的。”
“好,那年阿兄接我來上京,我從不知我這一生便離不開這裡了。我本想,在京中待個幾年,待阿兄老去,我自回海上,世界很大,我的去處很多,只是,誰能想卻認識了你,從此雙腳絆住,此生寸步難行,可我也不後悔。人站在何處,便說那裡的事情。朝上的事情,我卻從未管過,可……目前獨遷丁一事,總是令我徹夜難寐。”
阿潤嘆息,丁民一事,他也苦煩。
“世人都覺遷丁苦,烏康苦,丁民苦,卻不知道,碗中無粟米果腹,才是真正的苦。世人都看,遷丁難,卻不知道,這並非簡單遷丁一事。我觀烏康歷史周志,自古,烏康人才彙集,大儒有,先賢有,名將有,名人有,上下千年,烏康一向人才輩出。
如今,事關遷丁,只怕天下要了烏康人根脈,烏康的長子,次子,三子都被天下要走了。從此烏康境內萬民千年內便會改變性格,再不離故土,再無人才矣。天下人皆欠烏康,你我更是,如此,今日我想向你討個差事。”
阿潤沉思半刻後方道:“阿昭不可,我本想……一生無憂,才不負你。遷丁苦累,你何苦來哉。”
顧昭輕笑:“兩人一起擔著,便不苦了,是吧?”
半響後,阿潤點點頭:“恩。”
那兩人說完,便再無飯意,只是一起坐在崖石上,互相依偎著一直到了夕陽晚照。
下山的時候,阿潤見天色漸黑,便脫去紗帽,微微彎腰道:“我揹你下山。”
顧昭失笑,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一番後道:“也好,半山的時候,換我來揹你!”
“呵……嗯,也好!”
那二人就如此互相揹著下山,回到府裡,都累得不輕,飯都沒吃幾口的就上了床,比著打呼嚕,睡得比死豬還沉。他們卻不知,待他們離開後沒多久,那崖下忽然翻上一人,身輕若燕。
這人五十歲上下,穿一身青棉齊腰短靠,腳上踏著厚底輕靴,腰插虎皮面短匕一把,他頭髮斑白,梳理的緊繃,面色焦黃,卻雙眼有神,兩側太陽穴鼓鼓凸起,渾身自有一派仙痕,氣質脫俗,只一瞧便知他不若常人。
這人望著山腳,輕輕嘆息了一句道:“不想……師傅那一卦,卻應在這裡?也不知道那阿昭卻是那一個?真真市井閒言誤我,江山竟真的……出明主了,我在山中修煉,只覺山下晦氣骯髒。若……那人真是天下共主,我金山之後,自當出山輔佐,也不枉我一生所學。”
這人躲在崖底一日,一個大活人,竟不被阿潤帶的那幾十名在暗處的衛士察覺分毫,他若有歹意,只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