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銘慧一聲歡呼,接著捂著嘴巴跟祖母,曾祖母福了一福,低低笑了幾聲,回身跑了。
這一家人就如此這般的浩浩蕩蕩的在大雪天氣出了門,轉眼著他們來至顧昭家,畢梁立想的周全,家中入門開始的地上都灑了鹹鹽化雪,如今鹹鹽可貴,這般奢侈的整上京就顧昭的郡公府這麼幹,因怕人多嘴,家裡也是將鹹鹽水化開潑雪,力求不顯山露水。
雪化後,畢梁立又指揮人將重要的道路細細鋪了草墊子,因此盧氏一下車便誇獎畢梁立道:“梁立如今越來越會管家了,你比陶若家搶一百倍。”
畢梁立一笑,親自上去攙扶顧巖,顧巖卻一擺手不讓他攙,這個老傢伙如今最怕別人說他老邁。
盧氏,蘇氏,焦氏,銘慧,還有顧公爺跟顧茂昌,這群人一進府,將個寂靜的郡公府頓時染上了人氣兒,這一路走走看看,除了老國公不許人扶,搞得身邊人膽戰心驚之外,其他人坐在軟兜裡逛得很盡興。
約摸黑那會子,顧昭才在家中的側房跟哥哥嫂子會面,晚上用的是魚肉火鍋,大家團團圍著,只覺得溫馨。
多日未見老嫂子,老太太也是嘮嘮叨叨的說了不少家長,顧昭心裡有事又不敢直接問上去,怕老太太沒臉。如今看人散了,他便笑笑,先是看看自己老哥,然後才小心的問他嫂子道:“我恍惚聽他們說,嫂子給付季說了一門親?”
盧氏聞言,驚訝的看看小叔子:“呦,這話還沒說兩日呢,怎麼就吹進你的耳朵了?難不成,今兒不是特特的來請嫂子賞雪的?”
顧昭頓時訕訕的解釋:“那不能!嫂子想哪裡去了,我如今不方便,也出不得門口,這不是想你們了唄。”
盧氏才不信呢,見顧昭不認,她就逗他,竟說些沒用的閒話,只是不提這宗事情,期間顧昭多次看他老哥求救,奈何這老東西,如今已然老邁,一到飯飽,必然瞌睡應景,如今躺在躺椅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細仔,去抱一床新被來,不必厚了,省著我哥哥一會子出去風拍了他。”
盧氏看著細仔的背影,笑笑說:“如今你身邊的人也都大了,這細仔成人家沒有呢?”
顧昭一愣:“沒呢啊?”
盧氏笑道:“不是嫂子說你,這就是你不對了,看著你也是個七竅通透的,怎麼就不長內裡的心眼呢,人家都跟著你這麼些年了,如今守在那邊宿雲院院子裡的綿綿,年年,花蕊,花麗,花期都要過了。
還有這個細仔,新仔。你做主子的不操心,還有你奶哥,一個人孤零零的侍奉你,你也不做主給他找個暖被窩的小娘。長此以往,跟下面分了心你都不知道。”
可不是這個理兒,都跟著自己多少年了,眼見著都不小了,咳……奶哥的暖被窩,就算了,明日送他十個湯婆子!暖死他!
盧氏見顧昭聽進去了,便笑笑半躺在榻子上繼續嘮叨:“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阿弟不滿意那白氏吧?”
顧昭臉色一紅,可不是怎地!原本他家付季如今也是正五品的官身,要樣有樣,要前途有前途的,人家二品家嫡出,顧昭都不願意呢。他著人去打聽,如今白家跟白姑娘家並不來往,早年已經分了家的。
這位白姑娘叫白絮,他爹那會子在下面做過一任六品父母。後來白姑娘的爹孃去世,她在家裡跟奶孃度日,只因她家只有一處門面,餬口還是沒問題的。因是白家親戚,卻也沒有什麼旁人來圖她家那份薄產。這樣人家的姑娘,如何能配得起自己的乖徒兒?
盧氏不管顧昭如何想的,便在那裡自顧自的嘮叨起來:“阿弟,國家大事嫂子不懂,也不敢問。可論起看人,你卻不如我。”
“那是,那是。”顧昭陪著笑回話。
盧氏道:“咱不說咱家付季從前,就只說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