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這屋子裡基本也就是啟元宮偏殿的配置吧。
那顏色,那花色,那雕刻,那做工,真是要了命了!
錢說又想死了……他掙扎著,接著被捆綁……他拼命掙扎,如大蛆一般的像臺階外蠕動……又被溫柔地抬了回來,死都不能夠,錢說相公淚流滿面。
顧昭坐在繡著龍紋的錦墊上,一臉愁苦的端著雕著龍紋浮雕的玉碗在喝茶,他身邊的條几上擺著的是孔雀石盤龍花燻,他習慣了也無所謂了,但是這些龍紋的雕飾,繡紋對錢說實在真是巨大的刺激。
顧昭喝了幾口茶,失笑的搖搖頭,萬萬沒想到的事兒,天下極品都彙集在了四哥哥家裡,那樣的娘,那樣的哥哥,那樣的姐姐,那樣的弟弟,如今又來了個這樣的女婿……這可怎麼好?
該怎麼跟他交流呢?他沒有惡意啊!還難得這般的坦率,亦不過是想亮亮關係,給錢說個定心丸吃。
大概的意思亦不過是,你去遷丁郡吧,誰也別怕,誰的面子也不用給,咱家上面有人啊!
放下茶盞,顧昭開始敲桌子,一時間只瞧的橋說心魂俱散。
好半天兒之後,顧昭竟之乎者也起來:“呃……侄女婿,這事兒吧,這事兒……其實就是……那個前朝率土分崩,天災人禍,波及生民之命……那個,哦,對!天地幾欲泯滅,幸祖皇帝與咱家先祖奉天承命,祭祀升阼踐,改天換地,開拓偉業,嗯……而今,而今……啊對!今天下初平,四海清晏,開國承家,雖知小人勿用,猶不足任,方今見吏,殊才甚少,何況咱家乎……”
他在這裡嘮嘮叨叨,卻不想門外傳來嗤的一聲笑,然後錢女婿就看到了一雙青鍛皂靴,努力抬頭,他又看到了龍,那是一件淡藍色的緙絲繡金龍袍。
錢說翻翻白眼,徹底暈厥了!
趙淳潤手裡捻著一串佛珠進了門,進來之後,他將佛珠往桌子上一丟,他今兒心情也十分糟糕,才得的訊息,光上京一地,慧易那老東西的徒子徒孫數量便下了他一跳。
顧昭見他進門,先是謝一口氣,接著眼眸晶然生光一般的看著他。
趙淳潤眼皮兒垂垂,無奈的笑著搖頭:“你何必呢?我見見他就是,那裡就能弄成這樣狼狽?”
顧昭鬱悶:“你見跟我見能一樣麼?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那不都一樣麼?”
趙淳潤有些急。
至於麼,不就是要用個人麼?
皇帝大人回頭看看孫希,孫希擺擺手,幾個小太監一擁而上抬著某人就出了門。
顧昭翻翻白眼,有些頭疼的捂著額頭道:“如今,確實也沒多少人才,我家愚疙瘩多,這次出去總是長了些見識了!你也別歪了想,我要用人,跟你要用人真的不一樣,遷丁郡的事兒,你答應我的……”
“是是是!我答應了,你做主,只有你說了算!現在還是這麼說,那次不是你說了算?”趙淳潤一邊說,一邊伸開手,下面有人幫他摘下冠子,換上舒適的繭綢夾襖。他這才一邊坐下又道:“你雖在那邊劃地為界,可到底是地方大了,皆是推擇為吏的人,那些人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我那裡有的是人,不過是我們的郡公爺不用罷了。”
顧昭不接這話,移民郡就是他自己折騰到現在的,放在誰手裡,他都不願意。
“你這話有趣兒,您教教我?我該用誰呢?”
阿潤好脾氣的笑著解釋:“瞧,你又氣了!沒旁個意思,我登基初年,恩科進士足有四百三十人,至現在十餘年,兩科進士也有千人,怎就沒人,你嫌棄莊成秀,可,元秀手底也不是沒人,你亦不過是……”
顧昭厭煩的擺擺手,趙淳潤只得轉了話題道:“我觀你那侄女婿,雖德行溫閒……”說到這裡,他莫名的笑了下:“倒也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