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
奈風雨無常,鄉園多故,遭變之時,橫被口語,本欲隨駕,以報殊遇,豈意得全首領,委身外園,殘喘於世。又聞太子遺世,幸寧心哉。
事君猶事父與事天,父不可欺,天不可怨,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有賊不討,則故君不得書葬,新君不得書即位。遙當年,燕王借密王之刀,圖先君之命,又屠密王,盜得世人之義;又辱主我之命,以厚其德,再廣寺興佛,以彰其仁。臨難苟免,非我本懷,偷生視息,更何所待,遂,重招舊部,廣納義士,擊楫枕戈,佐我公子,復我家國,雪我舊恥。
護帝六星,縱有前嫌,國公之案一白,定當同仇,此際,敵散我聚,敵明我暗,務速速根除,一為斷敵手足,再可免除後患,誡身後諸公:毋貪瞬息之榮,須恪光復之志。
承志之心,或為一己之願,印信之物,藏於上京合安當鋪,票據隨附。此物本當交付太子,奈太子懦弱,不惜自殘以明志。公若無力,儘可聽任,自謀生路,從此雨萍風絮,微塵弱草,各無相干。平國公一事漸已敗露,未幾必尋蹤而至,某以破敗之殘軀,負荷此事,以保萬全,切勿心傷,此後多舛,且自保重。
敬布腹心,佇聞明教,江天在望,延跂為勞,書不宣意。抆血布此,不能更言。
某此生俯仰諸事,無愧於心,大事終了,是時候面聖了……
知名不具。
天承十七年,耿成走了,昀光走了,馮裳來了……
第一百七十九回
天承十八年春夏交接,桃子染了百日咳,一到晚上,咳個不停,那咳嗽聲扯得顧昭心裡撕心裂肺的難受,恨不能替孩子咳去。
桃子是常嗮太陽,常見風的孩子,顧昭並未像古代的寶貝蛋兒一般在家裡精心養育,他幾乎把現代人能知道的所有育兒經驗都拿來用了。
奈何,一個小人長成大人,這其中的波折,艱難,是不能用語言來輕易描述的,以前常有一句話,叫生恩大還是養恩大,顧昭現在以個人的立場來說這個問題,這個就是,養恩比生恩大,時間越長,恩情越大。
一個小兒自幾月起,夜夜不得安眠,雙足不落地,父母便如身上掛著一塊肉到處走一般,最可怕的是,這塊肉還要長大……
桃子病的很重,顧昭本就清瘦,如此便又瘦了一圈去,他不是不信任那些奶孃,他只是認為人的每一天都應該跟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一起,這樣才最正確,不是說你有能力了,就將情感取了巧。
住在軀殼裡的心是不會騙你的。
顧昭待桃子自然是萬分精心,可桃子依舊生了病,最初只是小小的咳嗽……
五六個太醫來診過了,說是得了風寒,一連好幾天,甜的什麼枇杷膏、雪梨汁吃下去沒見效,顧昭又咬咬牙給娃灌了苦巴巴的藥湯子,仍不見起色,眼見小桃子睡不好覺,吃不好飯,一天到晚咳得小臉通紅,啼哭聲漸漸暗啞下去,若是其它還好說,顧昭能感覺到他的心疼的直抽抽,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桃子這一咳便沒完沒了,從初春竟走到了夏末,到了後來竟是夜裡低燒,來來回回折騰個沒完。
到了這個時候,顧昭已然全然不顧,他覺著這時候誰能幫幫孩子,就是給他一半家業他也是願意的,孩子太受罪了。
桃子的乳孃見孩子哭得實在心疼,郡王爺又急得沒辦法,便跟顧昭說:“我們鄉下有這樣的說法,若孩子不好養,帶孩子找棵槐樹認個乾爹就能順順當當,長命百歲。不是奴婢多嘴,這小兒啊,生下來嬌嬌弱弱,本就難養,可偏偏咱家小世子以後又要抗這麼大的家業……”
可憐顧昭來自現代社會,啥玩意都懂,啥玩意兒都知道,偏偏現在他做了父母,竟什麼批判意識也沒了,俯視的角度也不見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奶孃講的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