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不必顧慮了。你已非上清人,無需同我講禮數。而我年歲大了,也沒那個興致去說教晚輩。”
洛長寧淡淡地覷著她,顯然也沒有講禮數的念頭。
兩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倒讓洛雲笙有些糊塗了:長寧問她是否出自上清,她沒正面回答,反而說長寧已經不是上清人了。這就是說,那個女人是上清的前輩,還是比長寧前了好幾輩的!
又一個老妖精啊。洛雲笙詫異地望向女子,女子卻也適時地走進她。向她懷裡的小白團子覷了一眼,見對方已止了哭泣,女子的面上一喜,伸出手一臉溫和地喚著“霜兒”,似是想讓白團子再回到她懷裡。
可小白團子見她過來,便緊緊地攢住洛雲笙的衣領,整個團都縮在了洛雲笙的懷裡不出來。顧漣瀟的面色一澀,苦笑著嘆了口氣,“看起來,我是要在這裡長留了。”說著,她竟又輕拍了拍洛雲笙的肩膀,“有客至此,丫頭你應當款待一番啊。還不快去找些美酒,擺個宴席來。”
……顧前輩,您的臉皮是什麼制的?洛雲笙抿了抿唇,“顧前輩……”
剛起了個頭,那顧漣瀟便湊了過來,“沒有酒的話,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因著距離較近,洛雲笙的鼻尖竟依稀可以聞到一絲酒氣。眉頭禁不住便皺了起來,洛雲笙心下呵呵兩聲,顧前輩,您該吃藥了啊。
心中恍惚憶起她家素愛吃味的長寧宮主,洛雲笙急忙後退兩步,無辜地望向身旁。有外人在,洛長寧自是不會發作,更何況這事本就和洛雲笙無甚關係,她也無需因這點小事就變了顏色。
面色依舊清淡著,洛長寧同洛雲笙打了個眼色,吩咐道:“笙兒,去叫人準備酒席。”
“好。”
……
三人轉行入了室內,須臾之後,便見得宮侍端著杯盤而入,少頃,美酒佳餚便已佈滿於桌。
洛雲笙瞥了眼坐在正座上的洛宮主,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自己擔了主人的身份,招待起客人來,“前輩,請。”
顧漣瀟微笑頷首,舉起宮侍適才斟好的杯酒一飲而盡。酒香醇厚,卻無甚力道。顧漣瀟失落地皺了皺眉,“韻味足,卻失了幾分勁道。看起來你們並非嗜酒之人。”
“是,我與長寧都不善飲酒。”洛雲笙莞爾應著,暗下卻不禁腹誹起來:這位前輩,嗜酒可是個貶義詞啊喂!
顧漣瀟唇角淡淡笑著,她未接洛雲笙的話,反而將目光微垂,凝視起洛雲笙懷裡的白團子來。自方才宮侍端著佳餚入內起,這個白白的小東西便眨著水汪汪的眸子一臉期盼地盯起了桌子。她知道狐狸最喜歡吃雞。
眸光在餐桌上環顧一番,她看得一盤燒雞擺放其中,眉梢一挑,不顧著那泛著亮光的油星,一抬手便扯下一塊雞腿來。而後卻也不自我享用,只衝著那咬著下唇渴望狀的小白團子晃了晃,揶揄道:“霜兒,想吃麼?”
小白團子睜著大眼睛望著她,沒回答。
顧漣瀟又笑了笑,“給我親一口,我就將這個雞腿予你如何?”
小白團子嫌棄地哼了聲,“你欺負人。我……”它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洛長寧,又瞥了瞥身前淡笑著洛雲笙,恍若找到靠山一般挺起了小胸脯,“我是兩位孃親的女兒,這裡是我的家,這家裡的雞都是我的!你不許吃!”
“撲哧。”洛雲笙禁不住笑了出來,她輕捏了捏白團子的小耳朵。
顧漣瀟瞥了她一眼,繼而淡笑起身。洛雲笙心下一怔,還以為她是心中記恨前來伺機報復,不料那人竟端著一整盤雞蹲了下來。
“霜兒。”顧漣瀟將雞腿遞到小白團子面前,眼眸溫和若水。
小白團子怔楞愣地接過,張嘴咬了一大口,隨後卻又猶疑地望向她。
顧漣瀟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