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勢力快擴充套件到這裡來的判斷呢?”
孔靖現出凝重神色,把聲音再壓下少許,道:“你們竟不知,參軍大人已答應投向王恭的一方,與桓玄和殷仲堪四方結成討伐司馬道子的聯盟,並推王恭為盟主的事嗎?”
燕飛和劉裕聽得面面相覷,心忖,難怪劉牢之對他們反攻邊荒集的事袖手不理。
劉裕道:“何謙有何反應?”
孔靖道:“正是何謙知會我此事,何大將軍昨晚率手下離城,不知去向。”
劉裕憤然道:“劉牢之愚蠢至極,在如此的情況下,保持中立才是明智之舉。”
孔靖嘆道:“現在我們首要之務是光復邊荒集,其它事只好擺到一旁,亦不到我們理會。
”
劉裕望向燕飛,後者會意點頭,表示同意他暢所欲言,以爭取孔靖全心全意的支援。
劉裕湊近點低聲向孔靖道:“切勿驚惶!司馬曜死了!”
孔靖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
燕飛暗歎一口氣,南方已完全失控,未來的發展變化沒有人能預料,而自己還要應付孫恩這可怕的勁敵。忽然間,拯救紀千千主婢一事的成功希望,又變得遙遠而渺茫。
燕飛和劉裕坐小風帆離開廣陵,負責駕舟的三人,是孔靖的心腹手下,好讓兩人能爭取休息的機會。
兩人一時間哪睡得著,從船艙鑽出來,到船頭坐下說話,刺骨寒風陣陣吹來,以劉裕的功力,也要穿上能禦寒的厚棉袍,燕飛卻是酷寒不侵,只於勁裝上蓋上披風,比起劉裕瀟灑多了。
劉裕道:“孔靖很夠朋友,且是有遠見的人,曉得任由劉牢之如此胡搞下去,不是辦法。
”
燕飛道:“做生意講的是眼光,他是看你是可造之材。當然!安公和玄帥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力。”
劉裕憂心忡忡的嘆了一口氣。
燕飛訝道:“你在擔心什麼呢?還把劉牢之放在心上嗎?至少,我們找到一個肯在雪中送炭的人。我很佩服孔靖,一是什麼都不做,一是做得徹徹底底,而他已選擇了全力支援我們,這是邊荒集之幸,更是我們的福氣。”
劉裕再嘆一口氣,道:“我在擔心劉牢之又改變主意。不知司馬道子給他那封密函的內容如何呢?不過,我看他當時的樣子,似是猶豫不決,可知司馬道子定向他許下極具引誘力的承諾,而劉牢之投向王恭一方的決心,顯然非是堅定不移。”
燕飛道:“這是沒有原則的人常遇上的情況,哪方能予他最大的利益,便指向那一方。不論對司馬道子又或桓玄,他都有深切的顧忌。正如你提出的,最明智是保持中立,上上之計,是把邊荒集控制在手上,而劉牢之這蠢人,卻因害怕助長你的聲威,致坐失良機。”
劉裕苦笑道:“北府兵落在這蠢人手上,後果實不堪設想。現在,何謙已與他公然決裂,往後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我真的怕我們北府兵有很多人會被他害死。”
燕飛倒抽一口涼氣道:“不致於這麼嚴重吧?劉牢之怎都該維護忠於他的兄弟。”
劉裕道:“我們曾領教過司馬道子的厲害,雖未見過桓玄,可是,從屠奉三便可推測到他的高明,你說,劉牢之會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嗎?第一個吃苦果的肯定是他,然後輪到其它在軍內有號召力的人,直至北府兵完全被控制在其中一人的手內。”
燕飛不得不同意,道:“你這番話很有見地,此正是孔靖最大的恐懼,所以,他把全盤生意押在你的身上,而非劉牢之。”
劉裕沉吟片晌,沉聲道:“明晚我們抵達豫州,立即入王府救出淡真,如因此能瓦解王恭和桓玄的聯盟,劉牢之肯定會按兵觀變,如此,可暫緩南方一觸即發的緊張形勢,孫恩亦沒有可乘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