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方向,離開我們至少有數百里。”
向雨田一呆道:“那慕容垂的藏兵處,離平城將不到二百里。好傢伙,不愧擅用奇兵的軍法大家,令人完全沒法想到。”
燕飛道:“以慕容垂的行事作風,這區域該廣置暗哨,我們要小心點,如被發現,便太不值了。”
向雨田目光投往西面,道:“太陽快下山了,入黑後我們才起行吧!”
孔老大喝了口熱茶後,笑道:“這兩天天氣回暖了,冰雪開始融解,走在街上溼溜溜的,很容易滑倒。”
接著嘆道:“從前的好日子又回來了,玄帥過世後,我一直不敢到建康來,想不到現在又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
劉裕隱隱感到有點不妥當,他和孔靖的關係非比尋常,有甚麼話不可以直說出來,偏偏孔靖卻先兜幾個圈子,可知他是有所求而來,而他的要求,絕不簡單。
果然孔老大轉入正題道:“我想到建康來發展。”
劉裕聞絃歌知雅意,登時大感煩惱。
孔靖是廣陵、京口一帶地區的幫會大龍頭,近年更因自己的關係透過荒人大做北馬南賣的生意。現在自己成為建康的當權者,水到渠成下,孔靖當然希望在建康大展拳腳。
問題在水漲船高下,孔靖的幫會勢力亦會因此而入侵建康,無可避免地損害此地幫會的利益,致生衝突。
在一般的情況下,或單靠孔靖本身的力量,所謂猛虎不及地頭蟲,孔靖必定會被建康的幫會排擠,致難成事,甚至會損兵折將。所以孔靖先要得到自己的支援,方敢在建康發展。
建康是南方最大的都會,是財富集中的地方,也是南方幫會的大肥肉,孔靖想分一杯羹,是最正常不過的情況。
孔靖在建康不是沒有地盤,但只限小規模的騾馬買賣,旦孔靖顯然不甘於此,於是要爭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自己的成功,本地的幫會也有出力,雖遠及不上孔靖的全力支援,但自己如忽視他們的利益,是說不過去的,何況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可以不給宋悲風這個從中穿針引線的人面子。
抵建康只十天光景,他便深切體會到當這個無名有實的建康之主的為難處。
如只論江湖道義,他此刻便該拍胸膛保證力撐孔靖;可是站在為政者的立場,便須乎衡各方面的利益,避免亂局的出現。
劉裕剛下定決心好好學習當權者之道,但如果有別的選擇,他真的不願面對眼前由孔靖引發的兩難局面。
他一直以身作則,由自己示範何謂之大公無私,真要推搪,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並不難,但卻會令孔靖失望。
劉裕微笑道:“大家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老大你心中有甚麼想法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卻清楚自己是口不對心,但有甚麼法子呢?任青媞說得對,他和孔靖再非目標一致,孔靖為的是本身和幫會兄弟的利益,他劉裕為的是整個南方的大局。
孔靖道:“有統領這兩句話,我孔靖便放心了。為了不讓統領為難,我決定在建康只做正行生意,絕不碰賭嘗青樓或放貴利等偏門行業。”
劉裕暗贊孔靖聰明,如此自己更難反對,不愧是老江湖。
道:“然則老大你想幹哪一行的生意?”
孔靖立即雙目放光,興奮的道:“仍是以騾馬買賣為主,不過卻不像以前般偷偷摸摸,而是公開來做,透過邊荒集,把優秀的胡馬、胡騾,運往建康來,照規矩繳納關稅,正正式式的做買賣,統領以為行得通嗎?”
劉裕為之愕然。
孔靖確有做生意的頭腦,憑著他和荒人的密切關係,肯定可以低價買入胡馬,再在建康以高價賣出,賺得家財萬貫。其它做馬騾生意者,怎可能是他的對手?保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