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將。”
他們兩人站在一堆從船上卸下來的貨物後,遙觀情況。
燕飛心呼好險,王淡真大有可能是起程往荊州去,經淝水入巢湖,再南下大江。
此時,大船旁的岸上只餘下十多個重甸甸的大木箱,正由腳伕送到船上去,二十多名全副武裝家將模樣的大漢,聚集在登船的跳板附近,監察情況。
想起這十多個箱子盛的是王淡真的嫁妝,燕飛便為劉裕感到心傷。幸好他們及時趕至,王淡真的苦難將會成為過去。
劉裕喃喃道:“老天爺有眼,讓我聽到兩個婢女為淡真的離開,哭作一團的對話,否則將無所適從。”
燕飛拍拍他肩頭道:“現在是登船的最佳機會,遲則不及。”
劉裕道:“我跟在你身後好了。我的心很亂。”
燕飛笑道:“你該興奮雀躍才對!一切包在小弟身上,隨我來吧!”領著劉裕離開燈火照耀處,借黑暗的掩護,潛往官船上游處,投入冰寒的河水裡,從水底往官船游去。
片刻後,兩人從右舷的船身旁冒出水面,依附在船身處。
燕飛把耳朵貼著船身,探掌按著船身使出吸勁,不讓河浪影響他的竊聽行動。
劉裕焦急的瞧著他,官船隨時起航,如不能迅速登船,待對方一切安頓下來,難度會增加。朝上瞧去,兩名家將正站在甲板處張望,幸好他們的位置是燈光不及的暗黑處,又是緊貼船身,對方沒有察覺兩位不速之客。
劉裕正思忖燕飛能否純憑聽覺,判斷出王淡真所在的艙房,忽然發覺,燕飛已把他硬扯進水裡去。
頭頂上的水面燈火照射,劉裕心叫好險,自己因心神不屬,所以警覺性遠遜平時。不過,縱然處於最佳狀態,要學燕飛般如此未卜先覺的避過船上守衛的偵察,他仍自知辦不到。
這可說是以王恭為首的建康世族,與桓玄的一場政治交易式的婚姻,由於事關重大,護送的人員均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容有失。全憑燕飛超乎一般高手的靈覺,他們方能乘隙而入,來到此可登船的位置。
如何把王淡真帶走,是另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如沒有燕飛助他,憑他個人的力量,確難辦到。
燈光往船尾的方向移過去。
燕飛仍扯著他的手臂,也不知他如何借勁,又從水裡冒出去,還帶得他貼著船壁往上游去。下一刻燕飛已開啟艙窗,劉裕忙機敏的竄入無人的艙房內。
燕飛鑽進來時,艙外的廊道傳來幾個人輕重不同的足音,嚇得劉裕不理從溼透的衣服不住滴下來的水,閃到門旁。到足音過門不入遠去了,方鬆一口氣。
燕飛把艙窗關上,移到他旁低聲道:“先弄乾衣服,我來處理地上水跡。”
劉裕心忖,哪來時間弄乾身上溼透的衣服時,燕飛的手掌按上他背心,一股灼熱無比的真氣,直輸入他體內經脈,水氣立即開始從溼衣蒸發,神奇至極。
燕飛亦沒有閒著,一邊散發衣服的溼氣,另一方面則用另一隻手,發出灼熱的掌風,刮往地上的水跡。
一時間艙房滿是水蒸氣。
燕飛湊到他耳旁道:“淡真小姐就在對面的房間,現在她房內尚有一個小婢,我們再沒有時間待她離開,我著你過去時,你便啟門入室,把小婢點倒。我在這裡為你押陣,當你發出彈甲兩下的暗號,我會過來會你,然後一起離開,便大功告成。”
劉裕把興奮得有如烈火焚燒般的情緒,硬是壓抑著,只急喘兩口氣,點頭表示明白。
房內的水氣逐漸消散,他們的衣服幹得七七八八。
又有人在外面走過。
燕飛喜道:“天助我也,小婢離開哩!”
劉裕緊張起來,心想的是當王淡真見到自己時,喜出望外,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