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假如自己能變成燕飛的神奇探子,慕容垂在這方面的優勢將喪失殆荊今次,慕容垂要對付的人是誰呢?希望不是拓跋珪吧!否則她將沒法發揮作用,不但因她築基未成,更因她仍未能摸清楚慕容垂的軍力、作戰方式和戰略部署,而這正是探子須偵察的要項。
像現在的她,根本不知身在何處,朝哪裹去,能告訴別人的只有是白晝還是黑夜,如何可以當稱職的探子呢?不過她並不擔心,她正開始學習,為了小詩、為了燕郎,更為了邊荒集,她必須朝目標努力。
紀千千往小詩瞧去,緊裹在厚羊皮袍內的她,顯得特別脆弱嬌纖,臉色有點蒼白和疲倦,見紀千千看她,勉強露出一個“我沒有事”的笑容。
紀千千柔聲道:“累嗎?”
小詩低聲答道:“還可以!”
風孃的聲音從後面傳上來道:“撐多個許時辰便可以紮營休息哩。”
紀千千別首瞥她一眼,感謝的微笑以報。
風娘輕嘆一口氣,似是欲言又止。
紀千千心中大訝,她不是第一次對自己露出這種神情,難道她同情自己主婢兩人嗎?自曉得她是慕容垂旗下最出色的女性高手,紀千千便視她為慕容垂安置在旁監視她們的一著厲害棋子,冷酷而無情,從沒想過她也像一般人有七情六慾。
前方的隊伍偏離河道,改採靠北的方向,進入岸北的疏林區。
紀千千的心“霍霍”跳動,假設隊伍改往北去,目的地肯定是黃河河套,那拓跋族的根據地盛樂便危險了。
沒有她的幫助,即使有燕郎助陣,拓跋珪仍遠不是慕容垂的對手,事實早證明了根本沒有人是慕容垂的對手。
何況,燕郎現在因邊荒集的失陷而自顧不暇呢?
燕飛回到主殿,在尼惠暉面前盤膝坐下,神情肅穆。
尼惠暉淡淡道:“是否放在銀罐裡呢?”
燕飛把手攤開,晶瑩純淨的心佩,安然出現掌心處,中間的小孔似深藏著某種力量。點頭道:“銀罐被埋在中殿和後殿間的破園裡。”
尼惠暉並沒有深究為何宋悲風曉得此隔斷心佩和天地佩聯絡的秘法,探手到玉頸處,提著系索,把天地佩解下來,默運玄功,系索寸寸碎裂,把天地佩恭恭敬敬安置在心佩旁。
在她運功時,燕飛感到氣溫驟降,心忖,如此至陰至寒的真氣,他還是首次遇上,比之水毒,實不遑多讓。
尼惠暉的玉容若不波止水,神色平靜。
燕飛想起,初次在邊荒集密林偷窺她的情景,便如在昨夜發生,他從來沒有深思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只簡單地把她和邪惡兇殘、戕害佛門的彌勒教等同視之。事實上,任何人也有另外的一面,只看你能否接觸到。
尼惠暉深情地看著並列的天、地、心三佩,雙目射出濃烈的感情,輕輕道:“爹很疼愛我,自我懂事開始,常向我說心事話兒,有一天,他在丹房像我現在般呆瞧著三佩,我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玉佩,便問他是怎麼來的?他答道,拿來給你當嫁妝好嗎?”
燕飛醒悟過來,他因尼惠暉異常的神態,誤以為她在施展某種高明的媚術,事實上卻全不是這回事,只是尼惠暉給勾起心事,回覆少女時的心態。
孫恩究竟在哪裡呢?因何他無法感應到他?難道他怕面對尼惠暉。忍不住問道:“你爹是否被孫恩害死的呢?”
尼惠暉目光不移的冷哼道:“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不過,爹對他頗為忌憚,曾對我說過,終有一天孫恩會超越他。爹去後,孫恩便串同其他人聯手逼我們母女把洞天佩交出來。”
燕飛道:“你的娘?”
尼惠暉悽然道:“爹對娘很好,娘雖然是侍候他的婢女,爹卻從沒有當她是下人,所以娘是心甘情願從爹的。爹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