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乎陳公公之上。
假如他陽神復元,能否把向雨田看通看透呢?他不知道。只知道如現在與向雨田決一死戰,勝敗誰屬,實難以預料。
燕飛心感難宣,報之以一個複雜難言、帶點苦澀味道的笑容,平靜的道:“此事三日難荊貴門的寶典是否《天魔策》?”
向雨田遽震道:“燕兄令我愈來愈驚異了。燕兄可知若依我聖門的規矩,任何人提起《天魔策》三字,我們會立即殺之以滅口?”
燕飛懶洋洋的道:“那向兄現在是否準備要殺我滅口呢?”
向雨田仰天笑道:“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我向雨田怎會是盲從死規矩的人?不瞞燕兄,我雖出自聖門,但從不把自己當作聖門的人,更沒有興趣宣揚聖統,甚麼以聖恩澤披天下。我向雨田便是我向雨田,至要緊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追求我的夢想。這些話我從沒有向人透露,包括明瑤在內,不知如何卻會向你說出來,或許是我感到天下間只有燕兄一人能真的明白我。”
燕飛心中一震,向雨田說得對,他燕飛明白向雨田,向雨田也明白他,因為大家都曉得虛空可以破碎的秘密,明白“破碎虛空”是甚麼一回事。
忽然間,他清楚掌握到向雨田的可怕處,他等若另一個孫恩,是屬於那級數的人物。而世俗一般的道德標準,至或甚麼江湖規矩,對向雨田根本不會起任何約束作用,因為向雨田早看破人間世只是某一層次的幻象,所以不會被這層次的現實拘囿。
如他誤以為向雨田因與他有一段交情,便破例留手,亦會是大錯特錯。而實際上,自向雨田出現的一刻,他們便開始交鋒,只是向雨田到此刻仍沒法掌握到他的破綻,故而尚未出手。
事實上他也尋不到向雨田的弱點。
在不能施展小三合的情況下,他可以擊敗眼前的勁敵嗎?
他絕對沒有把握。
燕飛微笑道:“向兄這句話錯了,至少還有一個人,像我這般明白向兄。”
向雨田凝視著他,好一會後正容道:“那人便是孫恩,對嗎?”接著聳肩裝出一個趣怪的表情,頗有點洋洋自得,又透出發自真心的親切,笑道:“哈哈!看你的表情便知我猜對了。這並不難猜,因為孫恩如果尚未能進窺人天之道的境界,哪有作燕兄對手的資格?燕兄今次到南方去,是否與老孫進行第三度決戰呢?今次是不是以老孫慘敗收場?”
燕飛仍是卓立天穴邊緣處,沒有移動分毫,但卻是神態悠閒,似可以如此姿態直站至地老天荒。
向雨田見燕飛迎上自己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答話的表示,以帶點不悅的語調道:“燕兄為何忽然不說話了?”
燕飛心中再嘆息一聲。
向雨田雖是近乎孫恩般的難纏對手,但他卻無法把向雨田視作如孫恩般勢不兩立的大敵,一來因曾與向雨田有一段交情,更因大家年紀相若,向雨田又是如此天才橫逸,充滿過人的魅力,他豈能無惺惺相惜之意?
燕飛苦笑道:“今次我到南方去,確曾與孫恩第三度進行決戰,結果並非如向兄所料的以孫恩慘敗收常勉強來說是大家見好即收,若說受傷,那孫恩的傷勢要比我為輕。”
向雨田大感興趣的道:“燕兄的答案確出乎我意料之外,且我愈聽愈胡塗。如果燕兄說雙方兩敗俱傷,不得不中止決戰,我反可以接受,但聽燕兄說的話,似乎非是這種情況。哈!我們仍是在眾舊的階段,燕兄可否當我是個朋友,解開我的疑團呢?”
向雨田沒有變,仍是他燕飛當年在長安遇到的那個人,對事物充滿了好奇心,愛尋根究底。亦只有向雨田在這種雙方動手在即的情況下,還可以與好友談心般聊興不減。
燕飛平靜的道:“向兄可否先答我一個問題?”
向雨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