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清靜的地方說話如何?」
劉裕沒有甚麼好說的,像等待被判刑的犯人般隨她去了。
「呀!」
前方第一輛囚車處傳來一聲慘叫,在寂靜的長街尤令人聽得心驚肉跳,與燕飛同囚的戰俘終驚覺到有不尋常的事發生,紛紛擠到籠邊,想多看到點前方的情況。
如要移到籠門處,此刻是最好的機會。
燕飛冷靜下來。
他剛才生出逃走之心,是因以為尼惠暉要把籠內的戰俘逐一提出來驗明正身,那他將無所遁形。現在卻發覺她只是從籠外觀察,對有懷疑的戰俘以真氣隔籠測試,所以才會傳來被測試者的慘呼。
他是否能瞞過尼惠暉呢?他如破籠而去,唯一保命之法是殺出滎陽,能否成功固是未知之數,但肯定失去見紀千千以進行療治她心力損耗的機會。
包括他自己在內,沒有人清楚心力損耗過度會有甚麼後果,但觀乎紀千千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仍未復元,便知道是非常嚴重。
這些念頭飛快掠過他的腦海,燕飛猛下決心,要賭他孃的一鋪。
他反蓄意移離籠門,瑟縮一角,開始運功。他不是準備出手,而是要把神功密藏起來,以瞞過尼惠暉的銳目。
尼惠暉始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論她如何智比天高,仍有人的弱點。她懷疑自己的離開是聲東擊西之計,也是止於懷疑,多少亦受到情報的影響。而她更想不到戰俘有被掉包的可能性,只因閒著無聊,才不放過入城的戰俘。換作自己是尼惠暉,也不會相信燕飛會蠢得任人關進堅固的鐵籠裡去。
另一聲慘呼在近處發出,燕飛因散掉真氣,再沒法判斷慘叫傳來的位置。
他的眼模糊起來,手足乏力,呼吸從輕柔轉為重濁,效果之佳,是他事前沒有想過的。
他這散功秘法全出於臨時的自創,關鍵處在於他曾有兩次進入胎息假死的經歷。
當處於胎息的情況下,他口鼻呼吸之氣斷絕,心臟的跳動減至若有如無,經脈之氣消失無蹤。
憑丹劫為安世清驅除丹毒的過程裡,他從安世清處進一步明白胎息是道家修練的法門,令自己回覆至胎兒在母體內的先天狀態,當這樣的情況出現,自可暫時散掉真氣。
燕飛當然不可以真的進入胎息的狀態,否則後果難測。他只能把自己保持在進入胎息前的境界,但應已足夠應付尼惠暉。
一陣勞累侵襲全身,燕飛感受到「凡人」的滋味,身體不由蜷曲起來,雙腳還抽搐了兩下。
慕容德的聲音在囚籠旁道:「這是最後一輛囚車。」
燕飛勉強睜目瞧去,看到的只是車旁幢幢人影。
燕飛根本沒法作出有效率的思考,還生出厭倦欲睡的感覺。
尼惠暉的聲音終於響起道:「可以放他們走了!真奇怪!這該是燕飛入城的唯一機會,難道他真的走了嗎?」
囚車隊又再起行。
燕飛心叫僥倖,忙運功令自己「復甦」過來。
夜窩子的茶鋪內,劉裕和安玉晴對坐一角。
鋪內除他們外只有三桌客人,安寧而清靜。
安玉晴透過重紗默默地打量他,忽然道:「劉兄因何到邊荒集來?」
劉裕為之愕然,心忖難道面對面她仍不知道自己身懷心佩?那為何她又直追到邊荒集來呢?劉裕苦笑道:「我是避禍來的。」
他沒有解釋下去,對方也沒有尋根究底。
安玉晴淡淡道:「誰殺死奉善呢?」
劉裕愕然道:「安小姐何時抵達邊荒集的呢?為何對邊荒集的情況如此清楚?」
安玉晴道:「我來四天了,劉兄因何要問?」
劉裕聽得呆了起來。
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