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裂,悔不當初。
屠奉三睜開雙目,平靜的道:“到哩!”
劉裕朝前瞧去,與秦淮樓夾江對峙的淮月樓聳立在秦淮河南岸,更遠處便是朱雀橋,心中不由湧起奇異的情緒。很多很多年以後,若他已成為建康最有權勢的人,策馬經過朱雀橋,回想起今時在淮月樓東五層發生過的舊事,會是怎樣的一番滋味呢?
想著想著,劉裕站了起來。
宋悲風低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點。”
蒯恩把艇子靠往南岸。
屠奉三提醒劉裕道:“記得你懷內的訊號火箭,我們在河上等你,只要我們看到訊號,可在半刻鐘內趕到。”
劉裕點頭表示知道,騰身而起,投往淮月樓去。
※※※
拓跋圭進入帳幕,到楚無暇身旁跪坐下去,探手撫上她的額頭。
楚無暇無力地張開眼睛,見到是拓跋圭,雙目現出驚喜的芒光,隨即又回覆倦容,道:“你終於來了!”
拓跋圭極擅看人的眼睛,一般人的表情可以弄虛作假,眼神卻會出賣人的內心秘密,特別是瞳人的收縮與擴大,更像窗子般可讓人監視進深心裡去。
楚無暇的反應,令他對她戒心大減,登時憐意大增,不論她以前豔名如何遠播,但她對自己該是真心的,或至少有七、八成真。想到竺法慶和尼惠暉先後過世,彌勒教雲散煙消,她變得孤零零-個人,仇家遍地,卻沒有一個朋友,現在又為自己受了重傷,縱然他如何無情,也難無動於衷。
拓跋圭探手到羊皮被內尋上她的手腕把看,感覺著她的血脈在他指尖跳動,就在此一刻,他知道這迷人的美女是完全屬於他的,她的未來操控在他的手上。
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我來接你回家。”
楚無暇閉上美眸,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在閃跳的燈火裡,她失去血色的花容帶著超乎現實奇異的病態美,嘴角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輕吐道:“家?無暇還有家嗎?”
拓跋圭細心地為她整埋羊皮被子,微笑道:“你剛有了!”
楚無暇嬌軀輕顫,張開眼睛,射出火樣的熾熱,呼道:“族主!”
在這一刻,拓跋圭忘掉了她的過去,忘掉了她和燕飛間的恩怨,俯身輕吻她的香唇,因體恤她的傷勢,本想輕觸即止,哪知楚無暇-雙玉臂從被內探出來,纏上他頭頸,熱烈回應。
唇分。
拓跋圭生出神魂飄蕩的醉心感覺。
楚無暇雙目緊閉,本是蒼白的臉泛起緋紅的血色,出現在她晶瑩剔透的臉膚下,更是驚心動魄的美豔。
拓跋圭勉強壓下再吻她的衝動,道:“以後再沒有人能傷害你,休息一夜後,明早我們起程回平域去。”
楚無暇從急促的呼吸回復過來,輕輕喘息著道:“傷我的是万俟明瑤,她可以瞞過任何人,卻瞞不過我。”
拓跋圭吃驚道:“甚麼?”
楚無暇愕然張目往他瞧去,語道:“你怕她嗎?”
拓跋圭臉上震駭的神色仍未減褪,雙目睜大,像沒有聽到她的話,好一會後才回復平時的冷靜,低頭看她,反問道:“你怎知她是万俟明瑤?”
楚無暇現出懷疑的神色,答他道:“大活彌勒與秘族有特殊的關係,原因異常曲折複雜,所以我對秘族有深入的認識,特別是秘人的武功心法,交手幾個照面,我便曉得對手是她。她雖傷了我,但我也有回敬,沒幾天功夫她休想復原。”
拓跋圭皺眉道:“你既知偷襲者是秘人,為何不告訴長孫道生和崔宏呢?”
楚無暇閉上眼睛,淡淡道:“我只想親口告訴你,除族主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拓跋圭差點說不出話來,半晌後嘆道:“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