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前仍是言之尚早。”
司馬元顯皺眉道:“我明白燕兄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卻是愈聽愈糊塗。所謂高手較量,不是毫釐之差,已足可決定勝負嗎?除非其中一方能全盤控制戰局,於勝負未分前逼對方知難而退,否則怎會是和氣收場?”
燕飛欣然道:“所以我說箇中情況非常微妙,難以描述。我也曉得這麼說會令你們如墮迷霧,說出來只是讓你們心裡有個準備,竺法慶的情況不會在孫恩身上重複一次,至少不會在今仗發生。”
屠奉三嘆道:“燕兄確是非常人。”
司馬元顯舉起杯子,敲門聲響,接著有女子聲音道:“淑莊可以進來嗎?”
紀千千在風娘陪伴下,到主堂去見慕容垂。風娘神色凝重,默不作聲。紀千千曉得再難從她處問出東西來,索性省回唇舌。
她有十多未見過慕容垂,這是她被俘後,從未發生過的。慕容垂不是沒有忽然不知到了哪裡去的紀錄,但都只是三、四天不等,沒試過這麼久的。
她們從中園循青石板路繞往主堂正門,隔遠便看到慕容垂親送一客出門,此人一表人才,意態軒昂,縱使對著慕容垂,仍是不亢不卑,神態從容,教人一看便知非是平凡之輩。尤使紀千千印像深刻處,是此人不但非是中土人士,更不是她認識的諸胡種族。
紀千千不由留神,忽然慕容垂的聲音似有如無的隱隱傳進她耳內,道:“今次一切仰仗先生,如能說服赫連勃勃,把拓跋珪的根基拔起,那拓跋小兒只能在平城坐待末日的來臨。”
那人欣然道:“這方面包在我身上,我要的只是那個妖女。”
紀千千心中一震,登時再聽不到下面的說話,不由大感訝異,他離他們遠達百步,兼之他們又是低聲交談,照它以往的能力是沒可能聽到的。
慕容垂送走了客人,目光朝紀千千投去,露出傾慕愛憐的神色,然而其神態頗為輕鬆,似是解決了所有棘手的難題。
紀千千直抵他身前,風娘退往一側。
慕容垂忽然上下打量她,臉現不解之色。
紀千千心中不安,知被他看破自己功力上大有精進,掩飾道:“皇上召千千來所為何事呢?”
慕容垂瞥風娘一眼,道:“我們到堂內再說。”
兩人進入主堂,在一邊的圓桌對坐,女婢奉上香茗糕點後,退出堂外,只剩下他們兩人。
慕容垂嘆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何今回我見到千千,竟感到千千出落得更漂亮標緻了,靈秀之氣逼人而來,有如出水芙蓉。”
紀千千放下心來,知他是因自己眼神變得更靈動深遂、膚色亮澤而“驚豔”,非是懷疑她在秘密練功。淡淡道:“皇上仍未說出召千千來所為何事。”
慕容垂苦笑道:“閒聊也不可以嗎?我離開千千足有十三天之久,千千卻不問一句我究竟到了哪裡去嗎?”
紀千千道:“好吧!敢問皇上這十多天來,到過甚麼地方呢?”
慕容垂差點啞口無言,繼續苦笑道:“千千的辭鋒很厲害,教我難以招架。明早我們將返滎陽去,聽說附近很多地方都在降雪,再遲點路途會辛苦多了。”
紀千千道:“皇上的神態很輕鬆呢!”
慕容垂微笑道:“人生無常,有起有伏,我剛經歷一個嚴重的挫折,幸好現在大局已定,可以稍鬆一口氣。”
紀千千訝道:“大局已定?”
慕容垂斷然道:“今晚我們不談邊荒集的事,也不提拓跋珪那忘本的小兒,其它的事只要千千垂詢,我慕容垂會酌情回答。”
紀千千心忖其它的事我哪有興趣,不過慕容垂肯只說話不動手當然最理想。沉吟片刻道:“皇上的爭霸大業,現在是如何一番光景?”
慕容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