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服用過了嗎?”
朱齡石答道:“只是人人淺嘗一口,本待劉兄到來,讓劉兄可以品嚐箇中妙趣,讓大家可以開懷傾談,拋開所有顧忌。”
劉裕又道:“郗兄通常在甚麼情況下,吸服此丹藥呢?”
眾人開始感到劉裕鍥而不捨追問這方面的事,其中大有深意。只有王弘明白到可能與敵方用毒有關。
郗僧施道:“當然是在清談的場合裡,沒有這東西,總像缺了甚麼似的。”
檀道濟道:“請劉兄明白,對甚麼五石散、小還丹諸如此類的丹石,我們早停止服用,惟獨這‘流丹白雪’,我們仍有興趣,是因其沒有甚麼後遺症。”
劉裕笑道:“那麼李淑莊豈非最清楚建康名士服藥的情況?”
諸葛長民點頭道:“劉兄思考敏捷,實情確是如此,而我們仍不斷向她買此藥,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當點燃雪粉時,其香氣可遠傳開去。”
劉裕整個人輕鬆起來,笑道:“言歸正傳,各位該明白我現在艱難的處境,是不能輕信別人,幸好我找到了一個大家可推心置腹的方法。”
眾人大訝,王弘奇道:“這也有方法可以證明的嗎?”
劉裕欣然道:“沒有不可能的事,現在請郗兄到窗旁去,點燃雪粉,吸菸後只把煙氣噴往窗外去,稍待一刻便會有非常刺激的事發生。”
※※※
艇子泊在淮月樓上游二十多丈處,可以監察目標河段的情況。
蒯恩正把玩一把大弓,像把弄心愛的珍玩般,愛不釋手。
宋悲風道:“只看小恩拿弓的手法,便知小恩是擅射的人。”
蒯恩道:“全賴侯爺的提點,所以我在騎射上特別下了苦功,每天清早都到郊野練習騎射,不敢懈擔”宋悲風目光投往秦淮河人大江的水口去,沉聲道:“你還有信心認為幹歸會來嗎?”
蒯恩點頭道:“侯爺常訓誨我,作出判斷後,便要深信自己的看法,堅定不移的直至達成目標。在兵兇戰危的情況下這態度尤為重要,因為如臨陣仍三心兩意,成功也可以變為失敗。這既是幹歸唯一刺殺劉爺的機會,而刺殺的方法只有一個,所以我深信幹歸不但會來,且是以我們猜想的方法行事,而我已作好了準備。”
宋悲風道:“小恩你或許仍未察覺,如果今晚確能成功捕殺幹歸,你便是立了大功,對你的前途會有很大的幫助。你與侯爺的關係,令你可以加入我們,但是否得到重用,還要看你的表現,今晚便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蒯恩恭敬的答道:“小恩明白,多謝宋爺指點。”
宋悲風一震道:“真的來了!”
蒯恩朝河口望去,一艘兩桅帆船正貼著北岸全速駛來,這艘船令人生出特異的地方,是其它船駛進秦淮河這交通頻繁的河道,都會減速以避意外的碰撞,只有她卻在不住增速,益顯其不尋常之處。
宋悲風喝道:“準備!”
負責划船的兄弟將船槳探進河水裡,禁不住喘了一口氣。
司馬道子雙目眯起來,語氣仍保持冷靜,道:“幹歸果然中計!”
屠奉三、司馬元顯和陳公公同時看到從大江駛進來的敵船,正如所料的靠著北岸逆流而上,迅速接近。
陳公公道:“這是幹歸的船。”
司馬元顯咋舌道:“逆流而上仍有此速度,可見操舟的必是高手。”
屠奉三沉聲道:“除非幹歸的手下里有比他身手更高明的人,不用他親自出手,否則今晚幹歸是死定了。”
司馬道子喝道:“大家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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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歸一身夜行黑衣,立在近船首的位置,雙目閃閃生輝的盯著前方右岸高起五層的淮月樓,身旁是一臺經改裝的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