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話下,對政事也卓有見地,故能成為謝安的方外好友。
問道:「桓玄在登基稱帝一事上,有甚麼行動?」
支遁低喧佛號,道:「稱帝?這幾天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燕施主道是句甚麼話呢?」
燕飛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支遁為何岔到風馬牛不相關的事上,他們不是正談到桓玄稱帝的事嗎?苦笑道:「我完全猜不到,且沒有半點頭緒。」
支遁淡淡道:「那句話就是『如果安公仍在……』。」
燕飛恍然明白,事實上支遁已答了他的問題。桓玄意圖篡晉之心,路人皆知,便像當年桓玄的老爹桓溫,分別在桓溫當時有謝安阻撓掣肘,桓玄卻是無人制止,致令建康的人懷念起謝安來,想到如果謝安尚在,豈到桓玄放肆。人死不能復生,這當然是沒有可能的,由此可見人們的無奈,亦可知不滿桓玄者大有人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支遁道:「昨天桓玄裝模作樣,上疏請求皇上準他返回莉州,旋又逼皇上下詔反對駁回;到今早桓玄又有新的主意,呈上另一奏疏要率領大軍北伐,甚麼掃乎關中、河洛,然另一手則強皇上下詔拒絕。種種動作,莫不是為先『加授九錫』,再而『禪讓』鋪路,所作所為,教人鄙視。」
燕飛首次感到支遁亦是個憂國憂民的人,難怪能成為謝安的知己。
支遁有感而發的道:「每當朝廷有事,首當其街的總是王、謝二家。安公在多年前,早預見眼前情況。阿彌陀佛!安公在世時,絕不像外人看他般如此逍遙快活。或許人不該太有智慧眼光,洞悉一切會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和痛苦,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更不好受,人世間的醜惡會令人感到厭倦。唉!老衲著相哩!」
燕飛深切地明白支遁說的話,他自己本身的情況也是另一種的眾人皆醉我獨醒,身處局內卻知道局外的事,曾有一段時間他的情緒非常低落,幸好一切已成過去,他已掌握『出局』的秘密和方法。
道:「安公還有劉裕這著棋子,足可令桓玄把贏得的全賠出來。桓玄如此急於稱帝,正顯示他不顧魔門的部署,自行其是,這對我們是天大的好訊息。」
支遁道:「現今京師桓玄得勢,致�魔亂舞,若不是得玉晴來助,我們將首遭劫難。」
燕飛道:「大師何不暫離建康?如此魔門將失去目標。」
支遁道:「有作用嗎?」
燕飛道:「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如果魔門傾力來對付大師,恐怕我和玉晴兩人攔他們不祝在一般情況下,敵人或許不敢觸怒靜齋,但此為非常時期,實難以預測。大師為南方佛門的領袖,我們絕對不容有失。只要大師肯點頭,我會作出妥善的安排。」
支遁道:「一切隨緣,燕施主若認為老衲該暫時離開,便依燕施主的辦法去做。」
燕飛暗歎一口氣,支遁必須在安玉晴的追隨保護下離開,換言之安玉晴須和他暫別一段日子,可是確是別無選擇,最大問題是他燕飛不可以暴露行藏,那不單會引起魔門的警覺,還會令桓玄派人大舉來搜捕他。但對支遁的通情達理,他大感欣慰。
道:「事情就這決定。大師今夜便走,目的地是壽陽,我會送大師一程。離開建康,我們便有辦法,可安排大師坐船到壽陽去。」
接著又把那晚聽到譙嫩玉與門人對話的事說出來,問道:「他們的所謂『聖君』,究竟是何方神聖?」
支遁皺眉道:「我從未聽過這個稱號。魔門分兩派六道,各有統煩的人,誰都不服誰。但既有聖君的出現,可見魔門各派系間達成協議,已團結在此人之下。此人能被尊為聖君,魔門之徒又肯聽他的指示,他必為魔門最出類拔萃之輩,其才智武功亦足以服眾,燕施主要留神了。」
燕飛點頭表示明白,再商量離去的細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