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千千百日築基後雖然精神復原,卻失去透過心靈與他傳情對話的能力,又或重演以前精神不住損耗的情形,最壞的景況將會出現。
縱然他們能壓倒幕容垂,可是千千主婢終是在他手上,如果幕容垂見勢不妙,來個玉石俱焚,他可以怎麼辦呢?拓跋珪正被一種近乎亢奮的情緒支配,沒有察覺燕飛被他勾起心事,仍注視著對岸興致勃勃的道:“崔宏這個人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想出十多個謠言,只是關於幕容垂受傷的過程便有數個不同版本,可是謠言間又有不同的近似性。
例如其中說幕容垂背後中冷箭,直貫心臟,幕容垂憑絕世神功,仍能保命殺敵,到勝利後傷勢才惡化,便是繪影繪聲,非常有真實感另一說則是於攻城不下時,幕容垂深夜出巡察敵形勢,被幕容永以奇兵突襲,高手盡出的圍攻幕容垂和他隨行的十多個親兵幕容垂身中多處致命刀傷,他孤身突圍回營後,因流血過多終於支援不住,就此一命嗚呼,都是合情合理,更契合他老人家個性。“拓跋珪終於朝燕飛瞧來,道:“不是很精彩嗎?你為何沒有反應?”
燕飛苦笑道:“你說得又急又快,教小弟如何插嘴打岔?”
拓跋珪啞然失笑道:“對!我怪錯你了。唉!昨夜我沒合過眼。你該最清楚我的秘密,每逢有令我興奮的事,我會很難入睡,整晚胡思亂想。睡不著是一種折磨,真希望世上有種睡眠靈藥,吃了後便可酣然入睡,只作好夢。”
燕飛道:“這叫有利也有敝,你這傢伙的想象力最豐富,過份了便容易左思右想,如在睡覺時仍來這一套,哪能入睡呢?”拓跋珪似忽然想起什麼的,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據傳你曾和孫恩決戰,從南方直打至邊荒,最後以不分勝負作結。以你和孫恩的功夫,又是一意殺死對方,怎可能有此戰果出現?除非雙方傷得爬不起來,不過總有人先一步爬起來吧?竟是什麼一回事。為何你對如此轟天動地的一戰隻字不提呢?”
燕飛暗歎一口氣,深刻無比地體會到甚是難言之隱。
首先,他必須把持最後的一關,絕不透露觸及仙門的秘密。換句話說他便要說謊。
其次是牽涉到劉裕,此事說出來後,將會戳穿了他是真龍託生的神話。
這方面對拓跋珪來說,尤具影響深遠的意義。
如果拓跋珪能統一北方,劉裕則登上南朝皇帝的寶座,兩人成為對手,此一心理因素更具關鍵性。
不過他能對自己自幼最要好的兄弟說謊嗎?他肯容許自己的好兄弟在“不公平”的情況下與劉裕對決沙場嗎?他自問辦不到。
燕飛坦然道:“因為我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拓跋珪愕然道:“你竟打算隱瞞我?”
燕飛探手接著他肩頭,搖頭道:“你該知我的為人,我只是想待收拾了小寶後,才找個機會向你說出來。”
拓跋珪面色緩和下來,笑嘻嘻道:“你己很久沒有這般和我主動親熱,令我想起少年胡混時既苦悶又快樂的時光。你忽然來安撫我,肯定是心中有愧,對嗎?”
燕飛點頭道:“我確是心中感到有些兒對不起你這個以前是小混蛋,現在變成大混蛋的傢伙。”
拓跋珪欣然道:“時光倒流哩!快說吧!你怎樣和孫恩弄出個不分勝負未?”
燕飛道:“你首先要答應我,不可把我說的話傳人第三人之耳。”
拓跋珪愕然盯著他,訝道:“這不像你的作風。好吧!燕飛的請求,我怎拒絕得了呢?”
燕飛遂把三佩合一的事說出來。
拓跋珪聽罷仍在發呆,好一會後才道:“如此豈非根本沒有天降火石這回事?”
燕飛點頭應是。
拓跋珪皺眉道:“天下間竟會有此異事,最後仙門是不是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