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潰不成軍,實難有作為。失去聶天還和郝長亨後,兩湖幫再沒有能號召幫眾的領袖,我看兩湖幫現時只是迴光返照,再無力左右大局。劉裕這派出戰船到兩湖去,只是白白犧牲。」
桓玄道:「奉先有甚麼看法?」
譙奉先恭謹的應道:「以劉裕的作風為人和過去的戰績,他是絕不會驅使手下去送死的,既然這麼做了,他當有一定把握,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必須認真應付。」
桓偉不悅道:「早在周紹和馬軍率兵抵達巴陵前,兩湖幫餘孽便四散逃亡,不敢應戰,可見賊子們已潰不成軍。劉裕只因不明形勢,方會以為有意外的便宜可得,派人到兩湖去招攬兩湖幫的餘黨。劉裕也會有錯估形勢的時候吧?」
桓玄道:「奉先還有甚麼話說?」
譙奉先按下怒火,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劉裕先後兩次派人闖關,視我們駐守建康的水師如無物,背後的原因絕不簡單,請大人明察。」
桓玄頷首道:「奉先謹慎的態度,我非常欣賞,不論江陵或巴陵,都絕不容有失。桓大將軍明早立即動身返回江陵,全力支援巴陵,以肅清兩湖幫的小賊。哼!我倒想看劉裕還能弄出甚麼花樣來?」
接著沉吟起來。
眾人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只好靜心等侯。
桓玄忽然問道:「京口的情況如何?」
譙奉先答道:「劉裕不住加強城防,又以北府水師封鎖海口,準備攻打廣陵。」
桓玄冷笑道:「一旦我們在廣陵集結足夠的軍力,從水陸兩路進攻京口,我要無殲滅他的水師船隊,然後再從水陸兩路把京口重重圍困,看他能捱多久,如此大局定矣。」
又道:「明天我將受封為楚王。司馬德宗須遷離皇城,就暫時把他安置在皇城外的永安宮,而司馬氏祭廟內歷代祖宗的牌位,則遷往琅邪國,同時我們在九井山北麓興築高臺,為我祭天登基一事作好準備。」
眾人轟然答應,只有譙奉先沒有任何反應表示。
桓玄雙目閃過怒火,朝譙奉先望去,皺眉道:「奉先不同意我的決定嗎?」
譙奉先苦笑道:「奉先怎會反對?只不過奉先認為時機並不適合,現今建康人心未穩,特別因有劉裕在旁掀風播浪,令有異心者生出不切實際的妄想。人的心很奇怪,一天司馬德宗仍然在位,大家會如常生活,視大人清除奸邪、拔擢俊賢的事為撥亂反正的德政,不但樂於接受,且懷抱希望,認為可過一段安定的日子。可是如果我們於此陣腳未穩之時,便急遽求變,且是最極端的變化,不論朝野,都會感到難以消受,於我們實有害無利。」
事實上他已說得非常婉轉客氣,指出桓玄於局勢未定之際,便原形畢露,讓人人看出他完全不把司馬德宗放在眼內,為所欲為,盡顯他篡位代晉的野心,會逼使更多人對他生出不滿,改為投向劉裕。
桓玄沒有答他,呼吸卻沉重起來。
其它人更不敢插嘴說話。
譙奉先又道:「大人登基的大事,是勢在必行,愚意卻認為該在收拾劉裕之後進行,如此劉裕反變成亂臣賊子,也令劉裕名不正、言不順。昔日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也是基於同樣的原因,就是據有皇朝正統的優勢,再討伐其它亂賊。請大人明鑑。」
桓玄冷然道:「區區一個劉裕,我還不放在眼內,豈容他來左右我的決定。我明白奉先的意思,但卻認為奉無是遇慮了。司馬氏的天下,本應是我桓家的天下,我只是討回我爹失去的東西。」
接著喝道:「我心意已決,明天一切依計劃行事,馬來!」
親兵們忙牽來駿馬。
桓玄接過馬韁,道:「今回將是劉裕最後一次硬闖建康,由今夜開始,建康的水防交由奉先負責,再不許有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