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訊號,七大洲五大洋,和悅的手機IP在整個地球上跳動,這兩個人已經崩潰了。
楊雲坤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兩天兩夜,他都沒有闔眼,不為別的,只為賀天對他說得一句話,你有大侄子了。
和悅的手機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兩天來,除了聽到旁人說話的聲音,沒有和悅的任何動靜。但可以確定的是,和悅沒有死,剛開始那頭有醫務人員說話的聲音,說和悅傷得不嚴重,只是暫時昏迷不醒。
電話那頭有一段熟悉的男音,令賀天想到了這事與董辰俊有關係,因為在和悅與賀雯遭綁架的那晚,就是這個男人打電話勒索他的。於是他派人嚴密監視董辰俊的舉動,但兩天過去了並沒發現可疑之處。
賀天不知和悅的手機可以堅持多久,他希望她快點醒來,哪怕是聽聽她的聲音也能令他寬慰些。
他每次離開保安室時都是失落的,一次比一次感到無望。
“有情況及時通知我。”賀天銜著香菸,從嘴縫裡哼出一句話,拉開房門,又一次邁開了無望的腳步。
“賀天,有動靜。”楊雲坤激動不已,差點跳躍起來。
電話那頭是和悅微弱的聲音——
“這是哪兒?”和悅頭腦欲裂,似有人掀開她的頭蓋骨似的痛疼難耐。
撫在纏著紗布的額頭上,輕摁一下,這種疼痛居然沒什麼感觸。
眼睛如缺了水般乾澀,在亮晃晃的頂燈下有些睜不開。
“輕微腦震盪,老老實實躺著吧,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身旁,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叮囑,有些熟悉。
“是你!”和悅怔住,在看到女人左手上又少了一根手指後,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記性真好。”於冬葉撩了一下和悅柔軟的捲髮,像個男人一樣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溫柔的眷戀,倏爾又變得陰厲,“可惜命不久矣。”
“你要殺了我?又何必救我!”和悅擰著眉宇質問道,下意識地撫住自己的小腹,心底蒙生一股必須活著的執念。
於冬葉呵呵一笑,左手上僅剩的三根手指浮過和悅蒼白的臉頰,那鮮紅的指甲油在燈光下泛著血一樣的幽光。空出的手端起一隻小小的瓷碗,略顯疼惜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我怎麼會殺你,相反,我要你好好活著,來,喝點湯。”說著,三根手指如同三條纏繞在一起的毒蛇般捏著匙子喂和悅。
和悅虛弱無力地躺著,任由於冬葉喂她。
這湯好難喝,令人難以下嚥,和悅自認為不是挑食的人,可這是她喝過最難喝的湯。
“將就點吧,我二十年沒下過廚了,若換作別的女人,恐怕還無福消受我的照顧呢。”於冬葉喃喃自語,把一小碗湯都灌進了和悅的肚子裡。
許是和悅兩天未進食,居然沒把這難喝的湯吐出來。
放下瓷碗,於冬葉摸起一根女士香菸刁在嘴裡,點燃後,似調戲般對著和悅大呼了一口煙霧,嗆得和悅咳嗽了好幾聲。她發出幾聲謔笑,精緻的妝容掩飾不去歲月的痕跡,提起和悅尖尖的小下巴,細細端詳起來。
頭很疼,也正因為疼,和悅才更加清醒、理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說不會殺我,卻又說我命不長久。”濃濃刺鼻的香水味和著濃烈的煙味,散開在她的臉上,被迫吸進肺裡。
那雙熟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才是於冬葉眷戀的所在,鬆開和悅的下巴,忽然高聲譏諷地說,“賀森那個老東西能留你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蹟!”
和悅的眉頭擰成了八字,一臉的不置信與茫然。
“他留著你,就不怕有一天逼瘋自己的寶貝兒子麼?”於冬葉又道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我出生在美國,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和悅狐疑,自己與賀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