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下不是他想要的柔軟與纖細,不是那種圈在掌心裡的不盈一握的觸感。
蘇雅琳強撐著身後的欄杆,站直了身體,深深地凝著她的未婚夫,身前這半米遠的距離,似是巨大的太平洋,她,被他推向了彼岸。
賀天,卻要在她甦醒後變心嗎?那她還不如一直沉睡著。
“阿天?你,你不再愛我了嗎?”她不敢相信,這個等待了她四年的男人,會不要她。她不相信他會變心,在高遠的辦公室裡近距離地看過那個捲髮的小女人之後,她更不信妹妹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其貌不揚,不修邊幅,這是她對那個矮冬瓜的評價。
賀天勾唇笑笑,沒有一絲痞氣,卻很邪佞,“你這樣勾引我,是對自己身體的不負責,難道你想在chuang上癱半年?”他避開了蘇雅琳的問題。
“討厭!”蘇雅琳的臉,唰地紅了,嗔怒地低下了頭。
賀天走上前,拂起一縷鬆散在鬢角的髮絲,順著髮髻的方向,別好。他唇邊的笑已然僵硬。
劉軍破門而入,那不鏽鋼門“哐當”一聲砸到了牆體上,磨砂玻璃顫了三顫,“賀副總,他、他……。”
急救室內,醫生正在搶救兩個中年男人。
一個是劉根生,一個是賀建國。
“到底怎麼回事,要逼著我造反嗎?”賀天憤怒地嘶吼,對身後的【禁止吸菸】與【請保持安靜】的標誌視而不見,也不管這是不是醫院,不管眼前的雷鑫是不是省長,更不管這紀鵬飛是不是市長。他現在想殺人!
“王海,你他媽縮在那兒幹嘛,過來回話!”紀鵬飛將監獄長揪了過來。
王海戰戰兢兢,看見賀天一張怒火噴發的臉,更是畏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賀總,這是監獄操場上的影片。”雷鑫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賀天,他相信,一切自有公道,而不是因為賀天現在龐大的社團勢力,就要敬畏他,犯不著。
賀天接過手機,靜靜地看了兩分鐘。
須臾之後,
“砰!”——雷鑫的手機與牆壁“撞”得太猛烈,立時粉身碎骨。
“你、”雷鑫攥著雙拳,隱忍著怒火,一字一頓道,“是賀建國傷人在先,劉根生是正當自衛!”
賀天冷“呵”一聲,蘊著火焰的眸子,似要焚了眼前的三個人:雷鑫、紀鵬飛、王海,“這麼說,我父親是咎由自取?”
雷鑫怒怒地橫了賀天一眼,那表情,似在說,是。
“政。府是吃乾飯的?拿著納稅人的錢成天花天酒地,怎麼?出了事情,要推卸責任!?”賀天咆哮著,怒不可遏。
“沒有人要推卸責任,我們有自己的紀律,該有的懲處誰也逃不掉,至於賀建國,他傷了人照樣要承擔刑事責任!”雷鑫義正辭嚴。
賀天森冷地笑笑,“好,很好,我們的政。府果然公正無私。”當初他之所以要當國際刑警,就是不願意受中國。法。律的約束,遵從一些他認為不可理喻的法律法規,執行者的權力太大,往往不受管束,這是弊端!
“你們,”賀天指著站在急救室門口的三個男醫生說,“進去告訴5號手術檯的醫生,將那個死人原封不動地給我推出來!”
“賀天!你這是知法犯法!”雷鑫火了,深深地瞪著賀天,他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怎麼這樣狠!
“知法犯法?有哪一條規定見死不救是犯法,頂多是受輿論譴責,不過像劉根生這樣的人,不會有人同情他的。我的晟天娛樂,只會抹黑他,”放重語氣又道,“還有抹黑,你們!”
“推人。”賀天的怒氣震懾著,漫向急救室門口,三個男醫生欲拉開門……
“慢著!”雷鑫跑到急救室門口,慌忙制止住醫生的荒唐行徑,“賀天,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