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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一緊,江玄之拉住了她,示意她莫要輕舉妄動,尋夢會意,不情不願地閉了嘴。
江玄之心平氣和道:&ldo;楚王將如此大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可有憑證?&rdo;
&ldo;好,孤就讓你死個明白。&rdo;劉悼狠狠將刀丟在地上,從腰帶中取出一張布帛,揚手擲在江玄之腳邊。
江玄之盯著地上的布帛,卻沒有俯身去撿,尋夢彎腰撿起,展開一閱,上面寫的是詩經中的《鄭風&iddot;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這是一首愛戀詩,良辰美景,邂逅麗人,一見鍾情,攜手相遊。
尋夢將布帛遞到江玄之面前,他默然掃了一眼,這字跡行筆圓轉,柔中帶剛,線條勻靜而長……像他的字跡。可是,他從未書寫過這首詩。
他低頭凝睇著趴在地上的唐思:&ldo;唐美人可知這布帛從何而來?&rdo;
唐思被劉悼扇了一巴掌,固執地不肯起身,趴在地上盈盈哭泣,聞言茫然地抬起頭,接過尋夢遞來的布帛:&ldo;妾從未見過此物。&rdo;
&ldo;你從未見過?這是從你枕下搜出來的,你竟謊稱從未見過。&rdo;劉悼面色鐵青。
話已至此,唐思再遲鈍也明白楚王之意,還以為他只是氣她夜會江玄之,卻沒想到還有這層緣由,心頭無比慌亂,攀住他的衣擺:&ldo;大王,這定是有人陷害於妾。妾深受大王恩寵,豈會做出那等寡廉鮮恥之事?大王……&rdo;
劉悼不耐她的糾纏,嫌惡地扯開衣擺,冷冷道:&ldo;蘭香,你說。&rdo;
蘭香慌忙伏跪在地,顫顫巍巍道:&ldo;大王饒命。&rdo;
江玄之眯了眯眼,尋夢心生狐疑,這侍女剛才還一臉鎮定,此刻怎麼如此驚慌?
&ldo;說!&rdo;劉悼不耐煩。
蘭香戰戰兢兢,小聲道:&ldo;美人與江御史早就相識,平日便有書信往來,但她極為小心,每次閱完便將信件燒毀,這布帛卻一直捨不得燒。此次江御史來楚王宮,美人迫不及待想見他,便裝作臉癢症復發,謊稱江御史可替她診治,卻不想大王不忍她煎熬,一掌將她劈暈。白日不得相見,美人深感遺憾,是以深夜來相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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