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妖孽,也不會高到足以比肩自己的地步,除非他是宮本武藏那樣數百年一遇的絕世劍客。
然後他把目光落向了端木賜的坐姿,標而直,氣勢蘊於溫吞之中,這讓他感到很滿意。
最後他把目光落向了端木賜按在膝蓋上的手,然後眉頭大皺。
這雙手實在是漂亮的過分!
一雙常年握劍的手是不應該這麼漂亮的,無論再怎麼精心地保養也總會留下痕跡。譬如說同樣精修劍道、重視儀表的危月,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指節粗大,起繭,磨皮等症。而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這雙手,寺島守義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是雙適合握劍的手。
不過危月應該不會大言說謊啊。
寺島守義面色平靜,心裡卻起了疑惑。
危月率先站起身來,從殿角的刀架上去下了一柄木質的練習劍,然後躬身說道,“請老師指教!”
寺島守義也起身,拾起身前的練習劍,“久不見源君,也不知你修為有無長進,且來印證一番吧!”
師徒兩人來到殿中,雙手各持練習劍,雙眼一碰便互博起來。寺島守義雖然年老,但並不體衰,握劍的雙手穩如磐石,一直佔據著上風。不過既然是師徒較藝,也就無需分出勝負,如此來往了二三十劍,寺島守義收劍,率先躍出戰圈。
“不錯!”寺島守義終於露出了微笑,“你的劍道很有長進,看來你去了中國也沒有忘記修行,這很好,老師很高興。”
危月收劍垂首,“這都是老師指教的好!”
寺島守義搖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能教的差不多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領悟和勤力了,如果你不成器,我再指教又有什麼用?”
說著他轉頭看向端木賜,“年輕人,你也來吧,我的學生說你的劍道很不錯,而且十分獨特,不同於現存的任何一家流派,我很想見識一下。”
端木賜起身,“請指教!”
他也在刀架上去了一把練習劍,站在原先危月的位置上,與寺島守義持劍對峙。
殿外,風起,簾在飄動。
寺島守義花白的眉毛一挑,率先發起進攻。
北辰一刀流是一種很與眾不同的劍道流派,因為它認為劍道是不僅僅止是一種技術,更是一種藝術,是一種應該具有更深層次美感的東西,而不只是血腥與暴力。所以“北辰一刀流”很重視走位和揮擊時的美感,幾乎有一種舞蹈的意韻。
所以端木賜剛剛在看寺島守義和危月兩師徒對決的時候,幾乎是帶著一種欣賞藝術的眼光去看的,而非是看一場搏鬥。
正巧,端木賜也是十分重視美感的人。
寺島守義碎步急速上前,手中的練習劍在空中揮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然後精準地落在了端木賜的脖頸前,眼看就要擊喉!
端木賜右腳稍退一步,豎劍格擋,在攔下這一擊之後,他半旋右身,把劍從對手的劍鋒上滑了下去,然後橫劈對手的小腹。寺島守義技藝精湛,發現事有不諧之後立刻收劍回守,然後腳步橫移,守衛安全。
這是兩人交鋒的第一回合,優劣之勢初分,只是各自心裡清楚而已。
寺島守義心中微驚,止這一擊而已,他就已經粗略地看出了端木賜的深淺,實在是不可小覷的對手啊。別的不說,就說被自己視之為天才奇才的危月,也決計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也難怪自己的學生對他如此的推崇。
而端木賜也是心中微凜,心道這位危月的授業恩師果然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近現代以來,他還從從未遇見過這種級別的對手。端木賜也稍微估計了一下,認為以寺島守義的劍道水準,哪怕是放在劍豪輩出的江戶時代,也決計是一位可以留名劍道史的人物!
兩人順著劍尖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