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牆上的時鐘,才發覺這個時間突然造訪,實在是不大合適。
正有點侷促,趙葦杭端著兩杯水出來了。“家裡只有礦泉水,隨便喝點吧。”
“謝謝!”且喜站起身,雙手把水端出來,客氣謙卑的像是對待上級領導。
趙葦杭坐在對面,靜靜的喝水,始終不出聲,並不詢問她的來意。
且喜坐在沙發上,總覺得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坐姿,來幫助自己在面對趙葦杭的時候,能更自然自信一點。
盯著錶盤,看著秒針、分針、甚至時針的挪動,他不肯給個引子,且喜只好自己開口。
“我媽媽今天來過,我又再來,你很意外吧。”
“還好。”
“我媽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趙葦杭並不配合,他們的談話又有點無以為繼,沉悶的氣氛,又重重的壓下來。
且喜也不肯再開口,她抬頭看著趙葦杭,卻被眼前的他嚇了一跳。他瘦了好多,好多。原本就偏瘦的他,稜角分明的臉,如今,竟是有些凹陷下去,憔悴得,夢看上去,都不敢相信是他。淚水,突然就毫無預警的掉落下來。
“趙葦杭,你這樣,你這樣,著呢麼能去西藏呢,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突然襲來的心疼開啟了且喜心裡那道閘門,所有繼續的情感,都噴薄而出。
她做到趙葦杭身邊,想輕觸他瘦的有些青筋突出的手,“婆婆怎麼沒好好照顧你,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趙葦杭躲開她的手,“我挺好,最近可能是有些運動過量了,身體沒問題。”
且喜不接受他的婉拒,仍是在他起身之前抓住他的手,“你吃晚飯了麼?”且喜反手擦了下淚。“吃的什麼?”且喜一邊問著,一邊開啟冰箱,裡面空無一物,一看就是空置了很久。“在外面吃的?”
“嗯。”
“你騙人,要麼你就是對付了一口,要麼就是根本什麼都沒吃。”且喜同他說這話,手上也沒閒著,熟練的開啟櫥櫃翻找著東西。廚房裡面能吃的東西幾乎沒有,只是地上擺著一箱礦泉水。估計是他們搬走後,婆婆找人來收拾過了,而趙葦杭搬回來後也幾乎什麼食物都沒補充。幸好還有一小袋米,一盒木耳,一盒蘑菇,還有一桶食用油,都是沒開封的。
且喜看了一下調料盒,幸好,這裡沒被清空。淘米,燒水,插好電飯煲,泡上木耳,且喜有條不紊的忙活開來。
“你等我一會,我燜飯,清炒個木耳給你。”
趙葦杭木木的表情終於有點鬆動,按住她的手,“別忙了,我不餓。”
“很快的,我餓了,你當是陪我吃,行麼?”且喜十分驚喜的找到一頭蒜,雖然已經開始長苗,但似乎還能吃。
趙葦杭握住她拿著蒜的手,“你來幹嘛,慰問,勞軍?!”
且喜舉著那頭綠綠的蒜,“我來除草。”原以為見到他,會平復一些心情,讓心裡瘋長的弄得心裡癢癢的擾人的草,能暫緩生長。而結果呢,卻是投了一塊大石頭到自己心底,原來是輕來輕去、但卻時時的侵擾,現在是沉沉的壓住,都不舒服,也不痛快就是了。
趙葦杭拿過來那頭蒜,又塞回她手裡,“送給你,回家慢慢除,建議你丟掉它,也就乾淨了。”他不是不明白她語帶雙關,他又何嘗不是。
原本,離婚就是形勢所迫。但是,他那麼做並不是為了保住烏紗保住前程,無非就是想讓病重的老人放心罷了,那個時候,有什麼道理可講。他以為,她能明白他重聚的打算,會等他。沒想到,他忙著善後並且安排他們的將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她在街上,和舊情人鴛夢重溫的樣子。
原來,心裡的默契和相許,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罷了。在她那裡,分開就是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