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戰爭呢?究竟想得到什麼!?”
戴娟看著她的神情,拍拍她的手:“雲竹,你也受過紅十字會的訓練,知道我們是個人道主義組織,個人觀點不應帶進工作中。”
夏雲竹朝她安撫地一笑:“放心。”怎麼會有個人觀點呢,她甚至不知道小魚兒身處政府軍還是革命軍的地盤,也許他加入了政府軍或革命軍。她現在希望的只是戰爭結束,而不是哪一方能獲勝。
飛機抵達C國首都,這裡是周子渝的家,但夏雲竹是第一次來這裡,諷刺的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也許是戰爭打響得太迅速,也許是因為總統被殺導致國民警衛隊群龍無首,很快撤離了首都,首都並沒有遭到很大的破壞。雖然有的建築上還能看見彈片的痕跡,有的有燒焦的痕跡,但大都很完整。街上並不是空空蕩蕩,相反,有很多人在街頭走動,行色匆匆。與和平國家繁忙都市行色匆匆的人們不同,這裡的人們臉上都帶著絲緊張。
夏雲竹剛到紅十字會便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永遠有傷患送來,永遠有清洗不完的傷口,永遠有等待包紮縫合的傷員。夏雲竹受過的訓練僅夠她處理輕傷者,但她有時也會被抽調過去護理重傷者,吳力尊就是她護理的第一個重傷員。
他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中彈,從他得到的待遇來看,應該是個軍官。夏雲竹去護理他的時候,他剛做完手術不久,已經清醒,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夏雲竹問他疼不疼,還需要些什麼時他也不說話。她以為他聽不懂英文,又用學會的簡單C國語問了一遍,他還是不說話。夏雲竹沉默片刻,告訴他過會兒再來檢視他。
夏雲竹第二次來檢視他的時候,見他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著,她走上前小聲說:“你是否需要些止痛藥,現在麻藥應該快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夏雲竹暗自嘆息一聲,坐在一旁仔細觀察他,不久便見他臉色蒼白,牙齒緊咬,知道麻藥正在失去效用。她忙站起身,俯身對他說:“我給你打一針止痛針。”說完便打算去取藥。他一把拽住她,輕輕搖搖頭,可是已經疼得額頭上全是冷汗,渾身蜷縮成一團。夏雲竹略皺皺眉,想掙開他無奈他拽得太緊。她按在他手臂的麻穴上,掙開他的手掌,取過藥為他打了一針。
止痛針很有效,不久他便恢復了正常,可還是兩眼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夏雲竹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解開他衣服幫他擦乾身體,低聲道:“你想用身體的痛苦來緩解心靈的苦楚嗎?可那是沒用的,暫時的遺忘不能帶來解脫。什麼讓你害怕你就更該去面對,不去面對就永遠無法戰勝。。。”
忽然聽見他說:“你說得對。。。”
她一驚,看向他:“你懂英文!?”
他扯扯嘴角笑:“好歹也是軍校畢業的。”
他開始與夏雲竹聊天,她漸漸得知他叫吳力尊,今年二十五歲,西點軍校畢業,中校軍銜。夏雲竹略有些詫異,他這個年紀就已有這麼高的軍銜了。他不喜歡多聊自己的事情,夏雲竹便一句都不問。他倒是對她的事情很感興趣,尤其是得知她是個志願者,現在還在讀研究生院後,問了很多她學習研究上的事情,還請她講做志願者的經歷。
吳力尊緩緩將目光從夏雲竹臉上挪開,嘆息道:“你是去幫助拯救別人,可是我。。。”他看看自己攤開的手掌:“我的手上全是鮮血。”
夏雲竹看著他不語,這個年輕的軍官有著憂鬱的眼神,由於思考而痛苦,由於悲憫而無奈。她輕輕握住他的手:“你是個軍人,必須服從命令,這不是你的錯。”
他看著她苦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能夠做到可是沒有做。。。我,我甚至不能做一個逃兵,我是個怯懦的人,沒有勇氣反抗。”
夏雲竹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