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反彈回來,宇文雷禁不住腳步踉蹌,倒退三步。孟華見他沒有跌倒,也似頗出意外,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掌!”一掌拍下,不疾不徐,無聲無息,好像並未用力。
宇文雷識得厲害,他雖然也練過類似“沾衣十八跌”的借力打力功夫,但用來對龍靈珠自可,用來對付孟華則是萬萬不能,這點知己知彼之明,他還是有的。若然不是硬碰硬接,只怕“借力”不成,自己先給他打成一團爛泥。當下微一側身,一招極剛猛的大摔碑手劈出,用到了第八重的金剛掌力。雙掌相交聲如鬱雷,宇文雷又再斜竄七步,方始站穩。
孟華面色一變,冷笑說道:“我只道白駝山主好歹也算是武林中一號人物,不料他的門下弟子,用的竟是這種下三濫功夫!怪不得祁連劍客著了你的道兒!”
宇文雷只道他已吸進毒氣,內功受摜,方有此言。心裡想道:“你趕緊閉住呼吸,還好一些,居然還敢開口說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正是撲上去再發毒掌,不料身不由己,蹬、蹬的退了三步,跟著又退三步。原來孟華那一掌蘊藏有三重內力,後面兩重,此時方始相繼發作。
祁連劍客蕭逸客昏迷了一會子,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得有人在叫自己,恢復了一點知覺,慢慢張開眼睛。
只見人影翻騰,宇文雷正在與孟華拼第三招。這一招宇文雷使出生平所學,只能化解孟華的五成內力,他倒縱出一丈開外,只覺喉頭髮甜,不願在敵人面前吐出鮮血,強嚥回去。
蕭逸客清醒了些,分別得出孟華是個男子不是大姑娘了。他還記得在他失掉知覺之前,龍靈珠正在把他的劍拋給他的,他本以為此際和宇文雷交手的必是龍靈珠無疑。待看清楚了不是,不禁又喜又驚。
喜者是:不知那裡來的年少英雄,居然能夠替他擋住了字文雷:驚者是:龍靈珠那裡去了?吃驚比歡喜更甚,他不禁疊聲叫道:“靈珠、靈珠,定兒、定兒,你,你們在哪裡?”雖然用力呼喊,聲音好似蚊叫。不過孟華也聽得見了。
蕭逸客聽不見龍靈珠的回答,忽地覺得左臂疼痛,慢慢用右手一摸,方始發覺自己那把劍插在臂上。“難道,難道靈珠和定兒已遭毒手?唉,則自我從此世要變成廢人。這少年能擋得住字文雷嗎?”憂、疑、驚、急迸發,不覺又暈過去。
孟華心裡想道:“救蕭逸客要緊,不能和這廝多所糾纏了。”
隨手摺下一根樹枝,喝道:“你們不是說丹丘孟華何足道哉嗎,好,我就讓你見識一招何足道哉的劍法!”
樹枝一抖,“嗤、嗤”連聲,不絕於耳,宇文雷未及出招,孟華已經收回‘樹劍’,冷笑說道:“你自己瞧瞧!”宇文雷低頭一看,只見胸腹部的上衣,密密麻麻的給戳破了兩排小孔,一數,剛好是十八個。不用孟華告訴他,他亦已知道孟華使的這招劍法,乃是崆峒派的絕招“胡茄十八拍”了。這一絕招他早已聞名,但還想不到它的厲害一至如廝,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孟華喝道:“看在你能夠接我三招份上,饒你性命,你還不快快給我滾回山去!”
宇文雷如奉諭音,逃之唯恐不速。
孟華走到蕭逸客身旁,拔下插在他左臂上的劍,仔細一看,幸好沒傷著筋骨。他隨身帶有上好的金創藥,便即替他敷上。
但蕭逸客的外傷雖輕,內傷卻重。宇文雷的金剛掌力是已經震破他殘餘的護體神功,傷及他的內臟的,要救他的性命,必須用內力把他體內的瘀血化開。
孟華心想:“聽師父說,這蕭逸客以前雖然是介於正邪之間的人物,畢竟還是好事做得比壞事多。而且這十多年來,他一直隱居在祁連山上,更是從未為惡。我要把龍靈珠從他身邊帶走,也理該將他救活。”於是不惜耗損自己的內力,替蕭逸客推血過官,蕭逸客功力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