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如同怨鬼,令愣頭鳥驚懼到極點。
“噗。”
一些弱小動物在害怕的時候,會大小便失禁。
愣頭鳥也不例外。
“……”
那泥巴腦袋呆愣片刻,道:
“要開葷了今天。”
愣頭鳥逃走。
泥巴腦袋也沒吃上烤鳥。
他輕輕放下懷中的青裙女人。
眼中有白色字跡浮現。
【養劍:121/100】
泥巴腦袋揉了揉酸澀的鼻尖,活動了下早已麻痺的四肢。
沒死。
嗯。
過去一百零一年了。
好。
他是陳遠。
是苦命的長生者。
秋風不算凌厲,但直擊人心。
青色襦裙微擺,還似曾經風華。
陳遠隨手一招,一柄掛著布袋的鏽劍飛入其手。
劍身有熒光纏繞,蘊藏無上之威。
又養了百年。
陳遠面無表情,解下鏽劍上掛著的布袋。
“霓裳的蛋,還沒孵化呢?”
罷了。
說不定是死胎。
陳遠盤膝坐下,狠狠揉搓面龐。
他瞥了眼身旁斷掉的粗槐樹。
再看向眼前只有衣裙襬動的人兒。
“都沒守住。”
陳遠輕輕笑了起來,而後放聲大哭。
許是哭累了,才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夢中。
有一長髯老頭對著枯樹枝修修剪剪,他聽到了什麼動靜,轉頭,笑道:
“吆,陳小友來啦?”
陳遠笑了笑。
真是愚蠢的夢。
槐老頭他媽的一百年前就死了。
“陳小友是不是以為我死了?”那老頭神秘兮兮道。
陳遠沒有搭話,而是坐在一旁,擺弄著棋盤。
蜀河,燕界。
大蜀獨有的軍棋。
說是軍棋,也跟陳遠前世的象棋差不離。
陳遠自顧自地擺好,作邀請狀。
“來吧,雖然是夢,也讓我過一把棋癮。”
那老頭放下手中剪刀,彎腰走來。
落座。
只見他自覺地將自己那一方“士”,放在自家“將”上。
陳遠一愣。
“小友,還是老朽懂你吧,你的細作,呵呵……”
陳遠撇了撇嘴,道:
“這個士不是我蓋的,沒有靈魂。”
“好好好。”
二人相顧無言。
陳遠閉著眼睛。
睜開。
還不醒?
什麼盜夢空間?醒不過來嗎?
看著陳遠抓耳撓腮,那老頭隨手探出一柄枯枝,遞向陳遠,道:
“陳小友,老朽真沒死。”
陳遠眯著眼睛,道:
“樹幹都斷了,還說沒死?”
“吾是妖,不是普通的草木。”
“那你的精元都沒了。”
陳遠早已洞察一切。
百年前和槐老頭博弈的地方,有一團金光照亮,如今只是灰濛濛的空間,像處在烏雲中。
只見那老頭乾澀笑笑,道:
“陳小友不妨想想,那柳家姑娘,為何屍身不腐呢?”
陳遠一怔。
“陳小友再想想,這百年來你都在沉睡,是誰將你二人連同那長戟隱蔽起來的?”
陳遠默不作聲。
“呵呵……陳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