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聲音很小,但卻穿過了刑臺,直達陳遠耳畔。
陳遠輕笑著點頭,目光掠向幾位故友,道:
“別來無恙。”
站在一旁,正被衙主威壓籠罩的趙堂主,此刻卻依然不再流冷汗,只是饒有興致打量這位從無望崖下,威風攀上來的年輕人。
‘他就是小霜割捨不下的男人?’
‘境界不高,但這氣度卻是不錯。’
‘可如今衙主在側,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果不其然,在趙堂主剛剛思索罷,那站在岩漿裡的威嚴身影,忽地開口:
“罪人,無望崖下連同蝕淵,鬼氣煞氣駭氣皆達頂點,尋常尊者都無法撐過三十年,你區區一個督宇境修士,又為何能藏匿六十年而不死?!”
陳遠這才將目光轉向那岩漿人身上,嘴角上掛著笑意,並沒有直接回答衙主的質問,卻是反問道:
“你就是山間泗水衙的話事人?”
“大膽!無望崖罪人,豈能如此與衙主說話!簡直是以下犯上!”
青牛童子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腫脹的臉龐有些許滑稽。
陳遠目光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彈了彈手指。
“嘣。”
一道氣勁化作十丈劍芒,駭然而急速,便瞬息將這青牛童子砍飛,尋不見了蹤跡。
“爽!”
趙滿城大呼一聲,只覺得陳遠在這一刻帥到爆炸,這些日子裡,他可是沒少受到這青牛童子打壓。
,!
青牛童子做夢也沒想到,這無望崖下的罪人,敢與他動手。
便是連防備都沒有防備,估摸著被這一劍要砍得丟去大半條命。
渾身裹著岩漿的衙主,忽地一頓,冰冷開口道:
“崖下罪人,豈可貿然出手,若不是顧及泗水衙律法,本帝可當場將你斃命!”
“好啊,那大可讓我看看,你這個整日龜縮在太陽裡假帝,背地裡使著些上不了檯面的衙主,究竟有幾分本事!”
陳遠忽地一笑,向前一跨,身上氣息如浪般席捲而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關注著陳遠的修為,便是數個天階捕頭,統一驚呼:
“勘日境三命圓滿!
眾人聞言,一些孱弱的玄階捕快、黃階雜役,自然覺得厲害,但多數督宇境還是稍稍覺得有些差勁,覺得與自己期待中此人的境界,相差得有些遠。
能從無望崖下堆詭物屍體堆上來,少說也得是個尊者吧……
一個勘日境是怎麼回事啊?
但這其中,更為震撼地自然是與陳遠相熟的趙滿城等人了。
想當年,陳遠被關入無望崖下的時候,才不過督宇境九重。
可如今只是過了六十年,短短的六十年,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閉關的功夫,陳遠竟然直直突破了一個大境界!
太過匪夷所思!
卻是幾位勘日境的天階捕頭,更是道出了駭人玄機:
“你們看,這罪人身上的勘日境氣息波動……怎會如此怪異?”
“他乃三命圓滿,我自是三命圓滿,但為何他的氣勢,便能渾厚的到如此地步?”
“不對勁,不對勁!修為與實力完全不匹配,我感覺若與他廝殺,不過幾個照面便會落敗!”
“廢話,瞧那堆詭物屍首裡,連魂將境都有啊……那能是勘日修士幹出來的事嗎?”
“……”
“不管怎麼說,今日這罪人惹怒地是衙主,衙主貴為假帝,滅殺他,豈不是信手拈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間,顯然將這氣氛烘托起來。
便連著趙霜幾人,都為陳遠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