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你聽得明白嗎?”
她沒有任何反應,一雙眼睛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韋竟韜,不解的忖度著,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糟,以他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以這樣的面目示人的,怎麼會——
“這點我會告訴她,還有什麼事要特別注意的嗎?”見她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像是沒聽到護士小姐對她說的話般,韋竟韜開口道,他的聲音喑啞,與平常判若兩人。
“如果可以動的話,不管是翻身、坐起或者是下床,儘量嘗試動一下,這樣可以加速復元的速度。”護士說。
“我知道了,謝謝。”
“那我出去了,有什麼事的話到護理站便能找到我。”知道他們倆需要獨處,她善解人意的暫時離開。
護士離開後,病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靜。
看著如此不修邊幅的他,章宜靈好想問他為什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但先前開口的痛苦歷歷在“喉”,所以她也只能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先說話。
韋竟韜沒有開口,他知道她很想要他說些什麼,她臉上的表情是如此渴望的透露著。
但是他現在能說什麼呢?說他很生氣,說他恨不得在醫生說她沒有求生意志時用力的搖她,問她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只因為她哥哥死了,她就連求生意志都沒有?那麼他呢?他的存在對她而言究竟又算什麼?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激動、恐懼、害怕、失控過,而這一切全都是拜她所賜!
生平第一次愛人,第一次懂得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她怎麼可以、怎麼敢在讓他初嚐到甜頭不久後,不說一句話抽身就走?幸好她沒事,否則即使是追到地獄,他也會跟著追上去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啊……”見他始終都靜默著,章宜靈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卻因緊隨而來的疼痛而呻吟出聲。
他立刻皺起眉頭,“別說話,剛剛護士小姐不是才交代過嗎?”
她小心翼翼地呼氣、吸氣,總覺得身上的劇痛似乎隨著她每一次的呼吸而加劇。
她痛苦不堪的看著他,突然發現他臉上除了皺眉和掩不住的疲累神情外,還有一種壓抑的情緒隱藏在其中。
為什麼?
“啊……”她忍不住再次出聲想問,但只覺得疼痛加劇,她連簡單的三個字都說不完全。
“我知道很痛,但是你要忍耐,知道嗎?”他蹙緊眉頭對她說,臉上迅速地閃過一抹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知道他明明有話想對自己說,但是又為什麼不說呢?她的眼神中明顯地寫著疑問。
“有什麼話,等你的情況穩定下來或出院之後,我們再說。”他避重就輕地道。
為什麼?他到底想對她說什麼?她以眼神問,但他卻避開了她的眼,不再與她對視。
“閉上眼睛,如果能睡的話就睡一下。”他說,聲音與往常無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到有一絲不同。
是哪裡不同呢?
對了,是語氣,從她醒來至今,他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語氣中似乎都摻雜了一種對陌生人的疏離與冷漠。
怎麼會這樣?
啊,對了,她怎麼會忘了他就快要結婚的事,而他欲言又止的想對她說的話,
大概就是與他結婚之事有關吧。他現在說不出口,恐怕是擔心可能會加重她的病情吧?
他果然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很痛嗎?”他忽然伸手輕觸她眼角,眉頭緊蹙的問道,“我去叫護士來替你打針止痛劑。”說完,他立刻旋身奔出病房。
章宜靈舉起她未打點滴的手,輕觸他剛剛突然觸控的眼角,這才發現那兒竟然是溼的。那是淚水她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