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以前,不知何故‘玉蜂娘子’突然一變常態,用了極毒辣、慘忍的手段,毀去許多伺衛她左右的江湖高手,而她自己也倏然隱跡,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獨臂丐王”聽“病鍾離”說到這裡,忙的丟下手中酒碗,仰面哈哈狂笑,笑了一陣,轉臉指著“病鍾離”笑道:“此事連三尺孩童,也能道出,你這老兒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病鍾離”嚴百川等“獨臂丐王”止住了笑聲,對他翻了翻眼睛,道:“你這老化子且莫要急猴猴的耍窮相,不要得意忘形,若是沒有什麼新奇之處,我老人家又何必說呢?告訴你這老化子吧,二十年前,我老人家卻親眼看到‘玉蜂娘子’傷在唐一民手裡。”
“玉蜂娘子”突然退出江湖,原是一件大事,但二十年來,一直無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就連“江南醉儒”與“獨臂丐王”這兩位俠跡遍天下的高人,也未能獲悉這事的前因後果,這並不是說“江南醉儒”“獨臂丐王”不行,而實在因為江湖之間的事,紛紜複雜,多如牛毛,任憑你在武林地位如何崇高,也無法事事盡知,何況一些武俠秘聞,更非機緣巧合不能碰到。
是以“病鍾離”一說出他曾親睹“玉蜂娘子”與唐一民拚搏之事,便不由得大感驚異,都把目光盯注在嚴百川的臉上,急待他說出下情。
這時“病鍾離”卻偏把眼睛望著窗外,連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江南醉儒”催道:“嚴兄,如何不說了呢?”
“病鍾離”停了半晌才緩緩轉過臉來,慢慢的輕捋銀髯,哼了一聲,道:“不說了。”
說著眼睛卻瞟了“獨臂丐王”一眼。
“江南醉儒”一瞧這種神態,就知道這老兒在淘氣了,笑了笑,道:“嚴兄,你我飄泊江湖,難得一見,今宵談興正濃,怎麼老兄卻又不說了呢?”
“病鍾離”一晃那疏疏白髮的腦袋,道:“除非老叫化子向我叩頭賠罪,不然,就不要想我說下去。”
“獨臂丐王”略掃了他一眼,一聲不睬,只顧大口喝酒。
二人這一故意鬥鬧,卻急壞了貞兒與傅玉琪,他兩人正聽得有味,忽然中斷,自然著急。
貞兒不但人精靈,而且又調皮,圓圓的眼睛一翻,便知二位老人家是童心大發了,她也湊趣,起身跑到“獨臂丐王”身側,玉腕一伸,奪過酒碗,嬌聲道:“都是你,害我們也沒有故事聽了,快,快賠個不是吧。”說著便扭扯住“獨臂丐王”不依。
“獨臂丐王”又故意讓貞兒糾纏一陣,才道:“好了,我的老兄弟,你說吧,否則我這條獨臂要被這娃兒扯斷了。”
“病鍾離”冷冷的道:“你不賠禮,就想要我說,怕沒有那麼容易。”
“獨臂丐王”嘆了口氣,道:“老兄弟,你我都是下了半截土的人了,你難道要我當著這些娃娃的面,對你下跪不成……”
話至此處,探手取過酒碗,滿滿的斟了一碗,道:“這麼吧,我老化子乾了這碗酒,就算賠你的不是吧!”
第二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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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獨臂丐王”話畢,一仰頭,碗底朝天,一咂嘴,道:“好了吧,你該稱意了。”
“江南醉儒”也藉勢轉圜道:“殺人不過頭落地,得饒人處還是饒饒人,嚴兄,說吧!”
“病鍾離”道:“老化子吃八方,絕不做虧本買賣,明裡給我老人家賠了不是,實骨子餵了他的酒蟲,也罷,衝著你高大俠,和這兩個娃娃,我也不為己甚,饒了你這老要飯的一次。”
說罷滿臉嚴霜頓僉,又泛出一片和詳之色。
貞兒一旁又催道:“嚴老前輩,你老人家快說吧,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