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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略略梳洗,叫店家,裹了點乾糧,裝妥了水酒,這時,已聽街上車聲滾動。
“江南醉儒”探頭看了一陣,見“雙龍鏢局”的車馬,已出了拓林鎮,這才笑了笑,招呼“虯髯神判”、傅玉琪,緩步隨後跟去。
出了拓林鎮,山路一直上爬,走起來自然吃力的多,前面騾車馬匹,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
“江南醉儒”道:“這條路很難走,趁這時候風涼,咱們樂得舒舒服服的走一程。”
三人又跟了一陣,天色才略呈魚肚色,前面山色,一片迷�,叢山重疊,遠樹如煙,還迷漫著一片水溼之氣。
轉過一座山彎,天色已現曙光,隱隱約約的可以辨認出景物。
只聽前面馬群“唏聿聿”一聲狂嘶,接著又是人夫一聲呼喝。
“江南醉儒”一長身,兩個躍蹤,人已穿出去十餘丈遠,只見他長衫飄飄,飛上一棵樹上。
前面“雙龍鏢局”,雖然馬匹狂嘶了一聲,隨即就平靜下來。
“江南醉儒”目光何等銳利,雖然相隔尚遠,中間還漫散著霧�的水氣,他已看的甚是清楚。
原來當“雙龍鏢局”的鏢車,行經左右對峙的夾山之時,陡由側面山窪之間,飛步走出一箇中年漢子。
這中年漢子,身軀甚是強健壯碩,斜地裡闖出來之後,正巧驚了馬匹,是以那兩匹馬“唏聿聿”一叫,前蹄猛抬,人立了起來。
那中年漢子倏的停步,向右一拐,朝前走去。
“江南醉儒”一看那漢子,走路的身法,與那淡淡的背影,心中一動,繼而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差不多了……”
“雙龍鏢局”押鏢的鏢師,因為這條路,行走的次數太多,從來沒有出過亂子,而且這次有二鏢主龍慕文親自押運,心裡更是穩定,對這山窪裡闖出的漢子,也絕沒有放在心上,待那馬驚叫過後,又繼續向前趕路。
“江南醉儒”飄身落下樹來,“虯髯神判”與傅玉琪已經趕上。
“虯髯神判”道:“師叔可看到了什麼?”
“江南醉儒”道:“是個過路人,不過……”
暗玉琪望著“江南醉儒”道:“怎麼樣?”
“江南醉儒”輕聲道:“依我看,他們今天多少總得露露相了,再等下去,對他們只有不利。”笑了笑,又道:“咱們還是趕下去。”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太陽一出,馬上就熱了起來。
約莫到了已牌光景,鏢局的車馬正走到一處三五家人家的樵戶住的棚寮邊,但見領前的一馬上漢子,手上紅旗一晃,高叫了一聲:“好,咱們就在這兒歇歇馬吧。”
哄的一聲,人馬都停了下來,把馬牽到樹蔭之下,人也就地飲水用食。
“江南醉儒”對“虯髯神判”和傅玉琪道:“咱們先在這兒坐一坐,等他們走後,咱們再到樵戶那裡吃點東西。”
過了約一頓飯工夫之久,“雙龍鏢局”的車馬,才又起程。
停了半晌,“江南醉儒”三人來到樵戶茅棚之處,就在棚簷下坐下,“江南醉儒”取下酒葫蘆,先來了三大口。
正待進內討水喝,裡面走出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對三人狠狠的看了一眼,隨即轉身入內。
“江南醉儒”喊道:“這位兄臺請轉來……”
那人被“江南醉儒”一喚,倒也不好不理,半移身子,站在原處,冷漠的望著外邊。
“江南醉儒”已看出那人神色,明是不願跟自己說話,但他一生就愛詼諧,見他那付冷漠神色,心裡就越想逗他,一晃腦袋,陰陰的道:“在家千日好,出外時時難,老天爺這般苦熱,咱們翻上這座大山,這份罪,可真夠受的了,這位兄臺,你我結結緣,請弄點